就在张俊仁和镇党委书记女儿建立恋爱关系不久,他因为教学成绩优异被破格提拔为学校的校长,当然,这一切也和苏沪宁的爸爸以及镇党委书记在背后的斡旋和关照密不可分的。
从此,张俊仁管路恒通,一步一个台阶,做校长不久就踏上了政坛,做了镇里分管文教卫生的副镇长,紧接着做镇纪委书记,做镇长,提拔之神速简直比做直升飞机还要神速。
后来,苏沪宁的爸爸和老岳父虽然分别退居二线到了人大和政协,但是他们的影响力依然存在,张俊仁依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加上苏沪宁那时候也已经得势,从古港县财政局调到榆阳市财政局做了分管资金这一块的副局长,张俊仁在晋升的道路上还是很畅通的,从镇长升书记,从书记升任教育局长。
当然,这一切除了和张俊仁不菲的业绩有关,也和他老岳父苏沪宁以及苏沪宁老爸背后的支持不无关系。
要不是苏沪宁的老爸突然间脑血管疾病突身亡,要不是苏沪宁调离榆阳市进省财政厅非税收局做局长,要不是老岳父在位置上时大肆行贿受贿的案子“东窗事”,张俊仁进军县政府做副县长,继而荣升县长县委书记应该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
但就在张俊仁意气风准备进军县政府做副县长的时候,苏沪宁的老爸突然脑血管疾病突不治撒手西归。
苏沪宁老爸死的时候,张俊仁比死了亲娘老子还要痛心,当然,他之所以痛心是因为他失去了一座最强有力的靠山。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苏沪宁老爸死的时间不长,苏沪宁被省里一纸调令又把苏沪宁从榆阳市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调到了省财政厅出任非税收局局长。
尤其让他遭受到灭顶之灾的是,他的老岳父因为在位置上时大肆收受贿赂东窗事被送进了监狱中。
为此,张俊仁官运亨通之路就此打住,进军县政府的梦想就此被惊醒。
支持他的权利平台轰然倒塌,张俊仁最终没能做上副县长。
好在苏沪宁虽然调离榆阳,但好歹在河阳还有点影响力,再说,苏沪宁又是在省财政厅,在下边财政口说话也还有一定的分量,得罪了苏沪宁以后河阳县想到省财政厅要资金要支持也会有麻烦,再加上他老岳父和以时任县委书记的李继敏有交情,张俊仁最终从教育局调到了财政局。
但张俊仁的梦想不仅仅是想做财政局局长,他还有更大的野心,他还要在辽阔的政治平台上展翅翱翔做人杰,做鬼雄,他要在权欲之海中做乘风破浪的弄潮儿,所以在武国涛出事之后,他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关系,为自己扑了一条通上竞选副县长的金光大道。而且他坚信这次一定能当选副县长,因为他的老同学苏沪宁今非昔比,苏沪宁已经被提拔为省财政厅的副厅长,而且是分管财政这一块的副厅长,掌控着下边市县的财政拨付,谁要是得罪了苏沪宁无异于自寻死路,以后要想从省财政要一分钱恐怕都是女人的大腰裤子,门都没有。基于如此,他才预感此次竞选副县长应该稳操胜券。
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梦想被周成林的出现而彻底地打乱了,他更没想到周成林和市里分管人事的副市长左慧是初恋情人,这让他突然变得浇头滥耳起来。
正在张俊仁心绪起伏的时候,外边传来了敲门声,他断定来的人一定是苏沪宁,急忙披上浴袍,跑过去把房门打开。
来的人果然是苏沪宁。
他打开门的时候,苏沪宁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看见张俊仁裹着浴袍,半开玩笑道:“老弟你可真懂得享受,就连等我这空也要泡上一阵子,难得啊,不知道房中藏娇了吗?如果金屋藏娇,我就不好打扰了。”
张俊仁急忙陪着笑脸道:“让老大哥您见笑了。这两天也够累的了,等你没来,就泡了一会,这一泡进去就再也不想动了。如今这洗澡的功能也多得很,反正就是让你舒服。你看,人都是就这样,你要是贪图舒服,可就什么事也误了。”边说边热情洋溢无限虔诚地把苏沪宁请进房中。
苏沪宁随着张俊仁一起走进客厅。走进客厅坐好后,就问张俊仁道:“老弟这么急把我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张俊仁并没有急着把此行的目的全盘托出,而是先给苏沪宁沏了一杯正宗的安徽信阳毛尖。
这毛尖是他专门从安徽信阳让人捎过来的,捎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孝敬苏沪宁的。
这社会送礼讨好领导都要对症下药,对方喜欢什么,你就送什么,对方不喜欢的,你千万别送,否则就会适得其反,你不仅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还会惹火烧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对于送礼的学问,张俊仁颇下了一番功夫,如果让张俊仁著书立说的话,没准他的《送礼学》比李宗吾老师的《官场厚爱学》,比卡耐基的《成功之道》还要畅销,还要风靡于世。他知道苏沪宁有喝茶的爱好,而且只喝安徽信阳的毛尖,其他茶都不感兴趣,所以,他就专门让人从安徽信阳给他捎来了几盒,目的就是讨得苏沪宁的欢欣,此时,他已经由对苏沪宁过去那种纯真的友情演变成纯粹的利用关系,只要苏沪宁对他有利用价值,他会不惜血本讨好苏沪宁,让苏沪宁为他所用,让苏沪宁莅临河阳帮他竞选副县长。
苏沪宁轻轻嘬一小口茶水,冲张俊仁道:“老弟这么急来省城找我该不就是仅仅为了请我喝茶吃饭吧,我想老弟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找老哥我,是吗?”
张俊仁没再隐瞒,非常虔诚地恭维道:“大哥英明,我今天来省城找您的确是劳烦老大哥您的。”
“哦?真的有事?到底是什么事?你我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苏沪宁大包承揽,很不在乎地说道。
张俊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为了我竞选副县长的事?”
苏沪宁看了眼张俊仁,不解道:“还是为了你竞选副县长的事?怎么,你竞选副县长的事难道有生什么变故了吗?上次我去你们河阳调研的时候,我同你们河阳的县委书记刘世昌说了你的事,他也在面前保证了,说一定会把你列为副县长的第一人选的,怎么,他们现在又变卦了吗?”
张俊仁道:“是啊,他们变卦了。”
“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苏沪宁微有不满,悻悻道。
张俊仁趁机大诉苦水:“是啊,您这边刚从河阳离开,那边市里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市长左慧就到了我们河阳为她的老情人周成林造声势。刘世昌他们都是墙头草,在姓左的那个女人的干涉下,他们都置您的指示于不顾,把我抛到了一边,站到了周成林那一边,据说他们已经把周成林内定为了副县长候选人。”
“左慧?左慧是什么人?周成林?周成林又是什么人?”苏沪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