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把手都不在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来到新管会签完字后就都打道回府,各人忙各人的私事去了。
听完龙达的汇报,周成林更是怒不打一处来,转身冲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道:“回去。”带头走出了新管会办公室。
高昌东王长东梅景阳三人和周成林一样,都窝了一肚子火,所以,没一个上前劝说周成林的,都跟在周成林身后走出了新管会的办公室。
出了新管会办公大楼,梅景阳低声问道:“周县长,我们现在去哪?”
周成林挥了挥手,道:“开区离这里不远吧,到开区去看看。”
听说去开区,梅景阳冲正在开车赵刚道:“李哥,去开区。”
赵刚答应了一声,打转车把,向开区驶去。
十分钟后,周成林带着高昌东王长东和梅景阳来到了开区,一进开区的地盘,就看到了一股巨大的黑烟,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尽管关了窗户,仍然可以闻到。
周成林抽了抽鼻子,问坐在身边的王长东道:“哪来的气味?”
王长东指着路边几个厂子答道:“好像从那几家生产基酸的工厂传出来的。”
梅景阳点了点头,确认道:“就是从那几家生产基酸的工厂传出来的。”
王长东补充道:“这几家工厂是第一批落户开区的,专门收毛来加工,很赚钱,但是对周边环境影响很大。”
周成林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冲王长东道:“开区怎么有这种低档次的工厂,这个黑烟怎么能过得了环保这一关,环保局难道看不见吗。为了短期效益,置人民群众身体于不顾,这种展,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昌东在一旁解释道:“周县长,河阳财政困难,环境也没有特殊之处,招商很难,能把这些厂子搞来,于洪光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周成林道:“就是招商工作太困难,我们也不能以牺牲环境,牺牲人民利益来换取。”
就在这时候,开区主任于洪光闻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还没站稳,周成林就劈头盖脸给于洪光上了一堂政治课:“于主任,你这个开区主任是怎么干的,这几个生产基酸的企业明显过不了环保关,怎么能在开区立足,这样搞,真正的大企业是不会到开区的,况且开区紧靠县城,你看这黑烟,居然这样大摇大摆在白天排放,完全无视监管者的存在。”于主任,这是你的辖区,你的意见是什么?”
于洪光急忙道:“周县长,我这就去做工作,争取将污染控制住。”
周成林步步紧逼:“我看这污染控制不住。”
于洪光也知控制不住,如果真要增加设备,就不是小数目,他道:“我去做工作,让这四家企业搬出开区。”
“搬,搬到哪里去?污染这么重,我不想这几个厂来祸害河阳人民。”
他转头对梅景阳道:“小梅,你通知环保局明天就到开区,请于主任高度重视这件事情,大力配合,彻底解决开区污染严重的问题。”
这四个企业污染虽然重,产品在国内市场却很受欢迎,效益很好。每年为地方贡献的税收在二千万以上,对于河阳这样一个县城。这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一年来,县委县政府明知几个企业有严重污染问题,也抱着不断加强治理地态度,让其存活了下来。
对于当地居民来说,虽然受了污染,他们却有了在家门口打工的机会,每月几百块钱对于普通农家也是不低的收入,他们生活因这些企业生着变化,一方面,空气充满着异味,不如以前清新了,小河也变得黄黑,甚至不能浇菜了;另一方面,家庭生活却实实在在改变了,饭桌了肉菜增加了,电视机等家用电器也进入了寻常百姓家里。
这些,对于主管工业的副县长高昌东来说就是成绩,所以,高昌东接过周成林的话帮于洪光辩解道:“周县长,榆阳几个县的招商情况都不容乐观,这几个厂虽然污染重一点,却是税收大户,我们今天把这几个厂关掉,其他几个县明天就会抢过去,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考虑怎么消除污染。”
对于高昌东的提议,周成林似乎并不赞赏,他朝西南方面看了看,虽然已经离开基酸厂有较长一段距离,他仍然可以看到半空中地一片黑烟,再次用手指了指这条黑烟不无痛心地说:“去年,我跟随着省里组织的参观团,到了淮河流域,那里地情况让人触目惊心。好好的一条淮河水,如今成为一条巨大的臭水沟,国家花在治污的钱远远高于沿岸小厂创造的经济收益,更别说算不成帐的隐性破坏。虽然我们河阳招商工作基础差,但是绝对不能走淮河沿岸的老路,我们宁愿损失一些财政收入,也不能为子孙后代留下后患,必须立马停业整顿,整顿不好的,予以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