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杜子腾定睛一看,额头上的冷汗马上就冒了出来,失声叫道:“你、你是中南海来的保镖!”
……
因为京华和冀南的距离只有区区五百公里左右,昨晚楚战越一行人驾车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就来到了冀南,于今天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就看到了花漫雨。
在刚看到花漫雨的时候,要不是心中先入为主的话,楚战越肯定会以为自己看错人,或者花妞儿整容了:她是花漫雨?
在楚战越的印象中,花漫雨绝对该得到世间所有女孩子的嫉妒,因为她几乎占全了所有女人梦想得到的东西:权势、金钱以及美貌。
可眼前的花漫雨呢?在楚战越看向她时,她正用下巴趴在桌子上呆,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冷艳、高傲和魅力逼人,就像是个穿着名牌捡破烂的乞丐婆那样,头乱哄哄的,惨灰色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尤其是那双被称为心灵窗户的眼眸,更是带着绝望的黯然和呆滞。
只是在看到楚战越走进来后,才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旁边的顾明闯,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沙哑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见:“大、大哥,你来了,是不是有扬风的消息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唉……看到花漫雨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后,楚战越心中真的不怎么好受,就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襟缓缓摇头温声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漫语,我敢向你保证,我们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一定会让扬风安全回家的!”
花漫雨愣了片刻,然后失望的松开楚战越的衣服,满脸痛苦的用双手捂着脸,慢慢的瘫软在地上,只是不停的嘶声埋怨自己:“都怪我,扬风有今天,都怪我这个被面子冲昏了头脑的臭女人!那些人为什么不来对付我呢,我为什么不去死呢?”
身为楚铮的大哥,楚战越和花漫雨的关系自然要比她和顾明闯亲近些,但当她瘫软在地上后,他这个当大伯哥的可不方便去搀扶她了,只好看着顾明闯低声说:“这位兄弟,你把她扶到沙上好不好?”
“我叫顾明闯,是楚铮的铁哥们,平时都叫她漫语嫂子的。”顾明闯先聪明的自我介绍了一下身份后,这才一脸苦笑的走过来,大着胆子从后面抱住花妞儿的小腰肢,低声说:“漫语嫂子,地板上太凉了,我们先去沙上坐下好不好?”
就像是没有听到顾明闯的话,也像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腰那样,花漫雨依旧茫然的诅咒着自己,被半拖半抱的放在了沙上。
自从楚铮风失踪的消息传来后,花漫雨就仿佛坠入了地狱中,所有争胜的心思、狂的愤怒,以及优雅的气质,全部被懊悔和害怕给击碎,精神上遭受了从没有过的打击,除了被顾明闯给迷昏过去的那半个小时,一直都陷在哭泣和高度紧张中,可以说意志已经全线崩溃。
虽说楚战越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但却给了她心灵上的一丝安慰和寄托,终于在被顾明闯抱在沙上后不久,就再也坚持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漫语嫂子终于睡着了,扬风被人劫走的事实把她彻底击垮了。”在花漫雨的手腕上试了一下脉搏后,顾明闯这才抬起头对一脸紧张的楚战越说:“还是让她睡会儿吧,要不、要不我先暂时出去一下?”
望着顾明闯那张疲倦的脸庞,楚战越当然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可他哪敢和花漫雨独处一室啊,赶紧的苦笑了一下说:“你既然是楚铮的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我们还是都在这儿吧,免得等她醒了后再大吵大闹。咳咳,顶多再过五六个小时,我小妹就能从南湖赶来了。唉,要不是那边下大雨,飞机被迫降落在南湖机场的话,她们应该比我来的还早。”
楚战越既然这样说了,顾明闯自然也不能再推辞了,只好笑了笑后就坐在了另外一张沙上,闷头吸烟。
老百姓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明闯和楚战越之间的身份差距,完全就是白云和泥土的区别,一个是当今储君的儿子,一个却是臭名昭著的杀手,要不是楚铮这个‘非人类’的关系,俩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见上一次面,这是个铁的事实。
正因为身份上的巨大差距,所以这俩哥儿们才没话可说,就这样坐在沙上,苦苦的等候天亮或者说等楚老太太的到来。
但世事总是很让人无奈,就在楚战越和顾明闯面面相觑的却无话可说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时,身在南海的楚灵却再次打电话来说:当地遇到了数年罕见的暴风雨天气,商务机根本无法起飞,而且高速公路也被禁行了。
扣下楚灵的电话后,楚战越苦笑了一声,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花漫雨,只好试着和顾明闯搭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