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会是谁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自己?
戒指的上方,用金线固定着一卷纸条,林乙柒仓促打开,认出那串眼熟的字迹,她的心像搭上一辆冲下山崖的列车,坠到心慌。
纸条上写着“还记得欠我的两个愿望吗?答案,就在戒指上”。
她的指尖因颤抖有些无力,翻转戒指寻找,终于在戒环内壁看到岳言藏在那里的玄机——
Lov ,Marry
读完四个单词的唇瓣,定格在最后一个音上。
一瞬间,窗外的车流静了,桌上的钟摆停了,林乙柒失措了,记忆中岳言说过的话一拥而上,迫切地想让她知道那些话背后的真实含义。
他说,他一定会想一个履行期限长达一辈子的愿望……
他说,他的愿望藏在心里,需要她亲自去现……
他说,积少成多……
林乙柒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着,她有多么悔恨,为什么岳言的这两个愿望要迟到,让她连臭骂他的机会都一并失去了。
林乙柒慎重地把戒指放在手中,十指紧握,作出类似忏悔的动作,嘴边不停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一共说了多少句,到了最后,屋子里只剩下浅浅抽泣。
***
空置多年的涵双别院近来很是热闹,虽然只是等到了主人,和一个“不速之客”,但对比这几年的冷清,算是有了些许生气。
苏湳端着一盘自制的酸奶沙拉,信步在落地窗前,远远观察着湖边撑起的阳伞下烹茶的那人,疑难万分。
365天无休的工作狂魔方束,竟然也有偷懒的时候?!最近的星象很不太平啊!
不但推掉了一切私事和公务,还跟董事会谎称出国常驻,结果被他现是躲在这里悠闲度假,太过分了!
最最最奇怪的是,自他们相识以来,方束就没让自己闲下来过,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那都是卯足了劲儿玩命干,哪怕是出了八年前那桩破事,他也没有消极怠工。
苏湳不禁仰天长叹:林乙柒啊林乙柒,你真是个祸害!
叹完之后又无奈地“啧啧”两声,上前准备问候问候自家兄弟。
他特意选了方束对面的位置,考虑到自己嘴贱,不知哪个标点符号会得罪这位阎王爷,就离他远一些,免得被他一脚踹进湖里,大冬天的生病太麻烦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别院是你当年修给金敏儿的婚房吧?怎么想起来到这里避难了?哟~终于对林乙柒死心了?”
苏湳说着话安全落座,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谁知对面那人好坏不说一句,只当他是透明,丝毫不搭理。苏湳中午便找来了,这都快天黑了,还是搭不上话,心里忒不痛快。
他苏湳就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没话硬要找出话来,哪怕话说得欠揍,也要逼他答应。
“哇!真是世界奇观!八年了吧,束,我第一次见你听到金敏儿三个字面不改色。我是不是该送份豪礼给林乙柒,感谢她重新塑造了你!让你遁入空门,将要……”
苏湳正说到兴头上,突然被桌面上的手机打断,方束优雅地合上手中的诗集,接起电话,望向湖面,还是不瞧他半眼。
“说!……什么礼物?……谁送的?”
方束简单说了三句就收线,末了一个凌厉的眼神杀到苏湳脸上,吓得苏湳一哆嗦。
该死,出来忘了穿外套,好冷!
苏湳畏畏缩缩地问:“喂!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很心慌啊!你该不是想杀了我抛尸荒野吧?我错了,再也不嘴贱了!”
方束比他正经百倍,拷问他说:“Larrsa,是你送给她的?”
苏湳指着自己,“我?送给谁?哪个她啊?”
“还装?屋里的行凶工具,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
方束的威胁苏湳很受用,他只能尴尬地瞪大眼,赔笑着说:“不劳烦不劳烦!欸?你刚才说什么?Larrsa是吗?我没送啊!”
方束不说话,就虎视眈眈对着他,推敲他辩词的真实性。
“我可听说,那品牌很受名媛们追崇啊!而且一生只能送一枚这种设定,女人们都喜欢的很,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任前女友跟我旁敲侧击过了。怎么,有人送给了林乙柒?我说兄弟,你情敌有点多啊!……咦?该不是岳……”
苏湳被方束眼中的寒光扫射到,急忙刹住嘴,“哎!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看来你的禁忌名换了一个,我记住了啊!”
方束不耐地叹了口气,真正开始介意他的打扰,于是就以一身浩然正气押解着苏湳,把这位“不速之客”送到了大门口。
苏湳怀着一肚子气,坐进自己的千万座驾就猛按了下喇叭,在这深山之中还有回音绕竹。
他搓了搓自己刚剃的寸头,抱怨道:“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敢赶我走?那我就去骚扰你的心上人,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