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季星凉的病情已经控制下来,人也醒了,乖乖躺在病房里输液。
乔凡娜陪在他身边,季牧予则跟医生单独沟通去了。
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他,说:“你的孩子对杏仁过敏,怎么还让他吃那么多?”
季牧予皱眉,“杏仁过敏?可他以前没有出现过对食物过敏的情况。”
“那也很正常,人的免疫系统是会生变化的,以后注意就是了。他这次反应这么激烈,应该和他的身体质素有关,让他多休息,以后远离过敏原就好了。”
“谢谢医生!”
季牧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面色阴沉,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儿子确实承担了不少压力,他小小年纪,上学两年就跳到了五年级,再读一个月就小学毕业了,学业繁重不说,晚上还要练琴,为比赛做准备。
8岁,本该是贪玩的年纪,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季牧予走进病房,看到自己老婆正在削着苹果,儿子还靠在病床上,膝盖处放着一本琴谱,插着输液管的手在空中比划个不停。
他走过去,没收了那本书,命令道:“别看了,睡觉!”
季星凉竟意外地反驳他:“我不要!明天就是比赛了,我要把冠军奖杯拿回来送给妈妈!”
“星凉,听你爸的,生了病就要休息!妈妈说了,我不在乎那些名誉,我在乎的只有你快不快乐,健不健康。”
“可是……这是我唯一有能力回报给你们的东西!”季星凉露出少有的孩子气,“爸爸妈妈你们都那么优秀,我也要更努力,才配做你们的孩子。”
季牧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下他的床,扶他躺下来。
“你生来就是我们的孩子,没有配不配一说。”
这大概是季星凉听季牧予说过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他忽然想哭,忍着泪牵住爸爸的手,另一只手又去牵妈妈,作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倔强地说:“我马上睡觉,睡一觉我就能好起来!所以明天请一定让我参加比赛!”
乔凡娜叹了口气,想着过敏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儿子付出过的努力也不能因此白费,于是她劝季牧予说:“星凉想去就让他去吧,别留遗憾,我们陪在他身边不会有事的!等他治疗结束,就安排飞机一起去德克萨斯州,你觉得呢?”
季牧予轻点了下头,打电话让手下人先准备着。
挂了电话,他又跟两母子说起接下来的计划:“等星凉这学期的学业结束,我们就回华夏。你想上学,就去学校,不想去学校,我就请老师到家里去教。”
乔凡娜对此感到意外,“星凉也要一起回?他适应得了吗?”
季家是意大利华裔家族,季星凉生在意大利,长在意大利,虽然从小不间断地在学习华语,但是两国的民风习俗和教育仍有很大差异。
她担心,源源不断的新事物会造成孩子的思维混乱,要是再出现个什么人为意外,还会诱心理问题,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敢让孩子冒这个险。
季牧予却不知她的考虑,语气轻松地说:“以后我的工作重心都在华夏,这次回去就是定居,我不可能把你们两母子一个丢在美国,一个丢在意大利。”
“定居?!”乔凡娜激动地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
季牧予愠怒反驳:“你偷跑到美国来读书的时候,跟我商量过吗?”
“这……这能一样吗?是你限制我从业自由在先!”
“Govanna,你别忘了,你先是季家的人,然后才是我的妻子。丹枫市,本就属于季家,属于我!我代表家族争夺权杖的时候,你不站在我身边,还想去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