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锅里的汤汁翻滚着小小的泡沫，锅里的鸡翅也都已经变成了红褐色，整个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好香啊”

女孩子在厨房门口探进头来。

“灵碟，是不是饿了？”正在给鸡翅翻面的顾凌风笑着问道。

“你今天怎么心情那么好？还亲自下厨。”顾灵碟站直了身子从厨房门外走进来说道。

“你哥我每天心情都很好的好吗？我哪天心情不好过？”顾凌风挑眉说道，“来，帮哥拿个盘子过来。”

顾灵碟伸手拿了个盘子递给他，然后盯着自己哥哥的脸上看。

“丫头，看什么呢？”

“哥，你……你不会是生病了吧？”顾灵碟问得小心熠熠。

“去去去，摆好碗筷吃饭！”顾凌风撅着嘴巴把她赶出了厨房。

顾灵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顾凌风忙里忙外的身影，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又释怀地离开了。

自己的哥哥自从几个月前欧阳昔的死讯曝光后就再也没亲自下过厨了，这前几天刚得到消息说哥哥为了争一个叫莫茉的女孩子跟人大打出手，结果没几天，这个女孩子又死了，这次回家之前还好好琢磨着要怎么安慰他来着，这番情况又是什么情况？

顾灵碟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凌风端着装好盘的鸡翅走到餐桌前开口问道。

“哦。今天临时加班，所以没得休息”顾灵碟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她是做服装设计的，然后因为想要跟哥哥一样，靠自己打拼，于是暂时还只是一家小服装设计公司上班。

“那明天周末，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回来做给你吃。”顾凌风轻声说。看着自己的妹妹好像又瘦了，他的心里隐隐泛着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菜都齐了，吃饭吧”拉开椅子，兀自坐下来说着，伸手夹了块鸡翅放到她的碗里，“来，多吃点肉，你看看你又瘦了。”

“还好啦还好啦，”顾灵碟微笑着说，“哥，你真的不难过吗？”

虽然很不想打破此时开口吃饭的温馨气氛，不过顾灵碟还是有些担心，怕顾凌风什么都憋在心里。

“你在说什么啊，丫头”顾凌风夹了块鸡翅放进自己嘴里，反问道。

“我是说，关于那个莫茉去世的消息”顾灵碟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道，“哥，你真的不难过吗？”

……

顾凌风咬着鸡翅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哥，我前几天听说你为了那个女孩子大打出手……”

“我为什么要难过？她又没死”顾凌风继续吃着鸡翅，一脸轻松地开口说道。

“哥……”

看着顾凌风这样，顾灵碟心头一紧。她认为，顾凌风一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才会这样难以接受她已经离世的事实，一时之间她的鼻子酸酸的。她记得小时候妈妈离世时哥哥也是这样子对她说的。

……

那时小小的她抱着哥哥站在妈妈冰冷的灵堂里。

“哥哥，我怕……”

“灵碟别怕，哥哥在这，妈妈没死”

直到妈妈骨灰入葬那天他都没有哭。

“快，凌风，灵碟，待会儿你俩跟着爸爸一起哭”

从美国赶回来的爸爸拉着两个孩子跪下说。

“我妈没死，我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