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

萧子衿轻轻唤她。

她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又重新张开，他还在，没有消失。

她屏息——

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去抚他的脸。

有温度。

她笑了，然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不是幻觉对不对？”

他的笑美如樱花，初夏时分北风吹散的细碎樱花……

夜色如水。

她躺在他的怀抱里，皎洁的月光洒照在两人身上。

晚秋，被吹进来的空气带着些许白色雾水。

莫茉抬头凝视着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赶走她心里的不安，生怕他时刻会在雾气中消失。

“为什么呢？”

莫茉轻声问道。

“嗯？”

萧子衿低头看她。

“既然你已经回国了，那为什么要让我去美国呢？”她把玩着他的手指。

“因为我在中国是个死人了……”

“……”

“子衿，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的身份不真实呢？”莫茉从他怀里坐起，然后伸手抱过小熊娃娃，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

“想听我的故事吗？”萧子衿伸手抚着她的。

莫茉小鸡啄米般的重重点头。

他伸手将她和娃娃都揽入怀里，然后望着窗外水墨画般的夜色开始了他的自述：

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的我。

经过一系列手续被送到了孤儿院。

然后在偶然的机会下被白姨一家收养，她的丈夫是名警察，从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本事。查清楚当年害死我父母的敌人后，十六岁的我独自去了国外，辗转在各国之间，打入了黑道内部。

在他们的少年训练营里，我认识的欧阳昔，她也是个华裔孤儿，被贩卖到了人贩子才辗转到训练营，我们被训练成杀手，最后通关的只有我和她，可以说是一同熬过生死的小伙伴了。

时机成熟，便又回国了，国外国内都办了几家企业。

这就是我。

莫茉凝视着他，他的眼睛黑得亮。

“那么欧阳昔也是杀手？”莫茉好奇地开口问道，脑海里是那天她在医院刺杀的一幕，还有，她说的那个身份……

“没错。”萧子衿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不起”莫茉低着头，满脸的愧疚，“我那时还以为……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呢？”萧子衿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数吧。”

说完，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芒。

“好了，茉儿也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赶机。”他的声音温柔极了。

“你也要和我一起吗？”莫茉歪着脖子看他。

“我们会在飞机上相见。”

莫茉一脸懵地望着他，原来他的能力可以这么强大吗？可以人工订和自己同一架飞机？然后在中国他还有第二个身份？算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夜灯下。

她的小手指紧紧攥着他的大手指。

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渐渐地。

她安然睡去……

他翻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下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