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莫茉抬头微怔，然后又朝着李曼笑了笑。

“姐，你们要喝酒？那不然，还是喝鸡汤好了。”他拿起汤勺细心地往莫茉碗里一勺一勺地舀，然后又往李曼碗里舀去。

“不管，今天我高兴，你别这么扫兴行不行？”李曼假装生气的样子。

于是他进去拿酒。

“……茉茉，我想，我还是以故事的形式讲给你听吧。”

李曼沉思一番后，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

弟弟抬头，是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吗？姐姐对这事从来不愿提起，他知道，这是姐姐十多年来的痛。

莫茉点了点头。

“……女孩和弟弟相依为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天很冷很冷，女孩抱着生病的弟弟蹲在墙角，弟弟说他饿了，于是姐姐出去给他找吃的。男孩是个有钱少爷，嫌弃下人买的油饼难吃，于是丢弃在了地上，女孩捡起一袋子的油饼便跑，男孩子觉得好玩，追了上来。这是男孩和女孩童话故事般的相遇。”李曼一脸严肃地说完，然后抬眼看了莫茉一眼，强挤出一抹笑。

莫茉心底刺痛，她不知道李曼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她以为现在的她跟弟弟都是因为后天的造成，但是没想到是从小就这样了。伸出手，她紧紧地握住了李曼的手。

李曼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这次她弟也没有出手阻拦，“然后，女孩成为了男孩心爱的玩具，跟着男孩回了家，陪着男孩读书做作业，男孩出钱给女孩的弟弟治病，那时的女孩儿虽然没了自由，但是她觉得这样还不错，至少不会和弟弟吃不饱穿不暖了，甚至还有钱给弟弟治病，女孩儿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这样子下去，直到把弟弟的病治好，直到一辈子结束……”

李曼被莫茉握着的手指紧了紧，莫茉皱眉看着她，能感觉到她此刻的紧张心情，恐怕重点在后面的话吧，有些话要亲口说出来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在他家的权势下，我进了娱乐圈，男孩也是真的喜欢女孩的，可是……后来他们一家人要搬去巴黎了，可是弟弟的病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搬运行程，于是，女孩拒绝了男孩一同去巴黎的机会，男孩决定留下来陪着女孩儿一起，然后女孩儿说了一些狠心的话，并接受了他家人的条件，最后男孩带着绝望的心离去，而女孩儿成了明星，也有足够的钱给弟弟治病。你一定觉得女孩很可恶吧？我也这么认为……”李曼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得紧滞了起来，可想而知她此时的心痛。

“不，姐姐永远都是最好的，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弟弟一脸沉痛自责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姐姐也不会……

李曼的目光渐渐变得没有了焦距，她望着手中的酒杯：

“男孩家的条件开的是五年，五年期限到了，那也是女孩最难熬的时候，事业低谷，弟弟的病需要大量的经费，所以……”

她眼神黯淡。

“李曼，别说了，我知道了，我懂你。”莫茉不想她再继续说下去了，脑海里映现的是那晚她鲜血淋漓的画面，心里阵阵抽痛。

“所以，女孩儿懂得了什么叫恶有恶报，懂得了依赖别人是没用的，就像是依靠着大树生长的藤蔓般，大树倒了藤蔓也就活不了了……女孩儿恨自己，恨自己没用，可是，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李曼就像是没有听到莫茉的话般，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莫茉心里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