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茉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他死了，那个一直疼爱自己的晓奕哥哥死了。望着天花板上那明亮晃眼的巨大水晶吊灯，莫茉只觉此时天旋地转。

“茉儿——！”

萧子衿伸手接住她往后倒的身子，眼里满是心疼。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萧子衿说着作势就要将莫茉打横抱起。

“不用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莫茉轻轻地推开他的双手，站定身子，然后转身一个人往阳台走去。

“茉茉……”

方红想要开口叫住她，却被萧子衿拦住，“这个时候，让她自己静静吧。”

恬恬没有说话，一个人静静地跟在她的后面。望着莫茉沉默的背影，她想她能体会她此时心痛的感觉，就像当初她满世界都找不到茉儿姐姐一样、就像当初小琴离开人世一样……

她想，她此时需要哦一个人静静吧，所以也没有开口打扰她，只想静静地守护在她身边。

莫茉沉默地望着眼前的绚烂的城市夜景。

心底阵阵泛疼。

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好人总是要走得更快，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为什么？为什么说会永远陪着自己的那些人总是一个个地离自己而去？

脑海里闪现那时他背着自己走夜路、吃面条的一幕幕，又温暖、又心酸，泪水渐渐地模糊了双眼，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心口的痛更加剧烈。

她的身体努力克制住地颤抖着。

她越是这样，身后的恬恬看了越是心疼。

她从后面紧紧抱着莫茉喊，“茉儿姐姐，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别忍着了，你这样让我看了更难受……就像……就像当初我满世界都找不到你一样，就像当初小琴刚离开我一样，我懂这种撕心裂肺的感受，我都懂……你哭出来吧，或者……或者你打我，骂我一顿都行。”

莫茉转过头来，她静静地看着恬恬，她的眼圈也是红红地。

伸手两人紧紧地抱住她，她没有像恬恬心里想的那番会大声痛哭，而是就这么静静地流眼泪。

一滴一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恬恬后背上，她心里也是酸酸的，酸是为了莫茉的难过而难过，又有点欣喜，因为此刻茉儿姐姐靠着哭的是自己的肩膀。

她背脊僵硬着，悄悄地、慢慢地伸手环抱住她，茉儿姐姐好瘦。

“你……你不知道，他……他就像个哥哥一样，什么都给我，保护我，要是……要是当初没有子衿，我现在……我现在都已经是他妻子了……虽然……虽然那不是因为爱……可是……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的……”喝醉的莫茉靠在恬恬的怀里说着醉话，“我……我这么说你……懂吗……”

“我懂。”恬恬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莫茉手中的啤酒罐滑落，罐子在地上翻滚，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晓奕哥哥……是……是茉儿对不起你……你……原谅茉儿了吗？”眼泪从眼眶流出，她再也没了平日里那个女神的样子，几根丝胡乱地黏在了被泪水浸湿的脸上，恬恬伸手轻轻地帮她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