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谢谢!”
莫可咬牙切齿地抛下几个字,翻身下地,踩着拖鞋快步往洗手间走。
男人看她风风火火箭步而行的样子,不由蹙了蹙眉,洗手间的地板上应该铺上防滑垫了。
从厕所里出来,莫可已经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她望着那个从容自若躺在自己被窝里面的无耻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穆先生,你这样神出鬼没,让我很困扰你知道吗?”
男人无耻地翻了个身,将戴着面具的正脸朝着她,懒洋洋开口,“所以?”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做不到。”
“……”好想弄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莫可深呼吸,握紧拳头,黑着脸说道,“我现在是孕妇,你每天晚上打扰我睡觉,我不能得到良好的修养,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育,为了孩子着想,我请你不要再影响我的休息了!”
男人沉默。
莫可以为他在思考,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我已经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了,就算你不来监督我,我也会保护好他,充足的睡眠对孕妇来说真的很重要,就当是为宝宝考虑,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他突然抬眸看她,暗沉的眼眸深邃如海,薄唇微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睡觉。”
她怒,“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听了。”他轻飘飘地加了几个字,“但,没进去。”
“……”这人绝对有将人逼疯的本事,莫可好想将匕从枕头底下翻出来,然后刺进他的胸膛。
“过来。”他不欲与她多说,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下达着命令。
她脚下不动,决心与他抗争到底,除了枕头下那把匕,房间里仅剩的武器就是桌面上的花瓶。
“过来!”他的语气加重,“给你三秒钟时间,如果再不过来,我不介意跟你做做睡前运动。”
莫可咬着唇不动。
男人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箭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道,“是不是很久没跟你做,你想念我的身体了?”
莫可冷眼看他,“松开!”
“长脾气了,很好,我今晚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女人了!”男人略显粗粝的手指越加用力,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掐出几道红痕,另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将她往自己怀里拽。
两人的身体并没有如愿贴到一起,中间隔着一个硬邦邦冰冰凉的东西,男人垂眸一看,一只还插着蓝莲花的花瓶挡在他们中间。
男人嗤笑,“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莫可没有回答,漂亮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她动作飞快地从背后拿出另一只花瓶,朝着男人的头部狠狠砸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其实拿了两只花瓶,一只挡在两人身体中间做烟雾弹,另一只被她藏在身后用以致命一击。
这一刻,她没有思考太多,没有想如果砸不中他,他会不会报复,也没有想如果砸中他,又会是什么后果。
她只想疯狂一回,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狠揍眼前的男人,往死里揍!
在花瓶离男人的头顶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他突然伸出右臂挡在花瓶前面,咣当一声,花瓶居然碎了,碎片从半空飞溅开来,一块碎片划向她的脸颊,电光火石之间,男人突然揽着她的脑袋,将她塞进了自己怀里。
咣的一声,碎片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砰然落地。
很快,四周安静了。
维持着这个既暧昧又憋屈的姿势,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男人垂眸看着地板上散落的碎瓷片,眼眸里涌动着诡谲的风暴。
莫可被男人紧紧按在胸膛上,耳畔传来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的复杂,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沮丧,这么完美里的时机,她都没有伤害到他,反而还被他保护了一回,她实在是太废柴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低地叹息,“在我生完孩子之后,你会放过我的吧。”
他沉默了一瞬,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或许。”
“放过我吧,我已经为我犯的错付出代价了。”
没有得到回应。
她顿了顿,轻声说道,“我好累,我不想再挣扎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会再管你了……”
男人眸光微微一闪,他感受到胸前薄薄的衣料被某种液体打湿,暖暖的,湿哒哒地黏在了他胸前,那股热流似乎还在越涌越多。
“你还想怎么报复我,直说就是了……”黯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却隐忍得极好,没有流露出一点哭音。
他深邃幽暗的眼眸紧盯着她柔软的顶,沉默良久,僵硬地抬起右手,手指即将触碰到她丝的瞬间,又触电般收回,清冷的声音染上一抹不明意味的情愫,“很晚了,回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