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脸色黑了黑,将杯子放到希晨面前,“这个杯子,我不能要,希晨,你帮我还给他。”
“不行哦。”希晨双手一摊,耸了耸小肩膀,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我只负责送礼物,不负责还礼物哦。如果阿姨不喜欢,请你亲自还给我二叔哦。”
莫可捏了捏他粉嫩的包子脸,假装生气地板起脸,“小东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没有啦,我是二叔爱的小天使,只负责传递爱意。”小家伙不停地眨着眼卖萌,“阿姨,二叔说,这个杯子,其实是物归原主,它原本就属于你的哟。”
原本就属于她的?莫可狐疑地松开小家伙的包子脸,又低头看了几眼瓷杯,真是越看越眼熟,想想看,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樱花杯……樱花……日本!
啊,对了,这是五年前他们去日本神户旅游的时候,穆绍风让她给他买礼物,她跑了好几家店铺,看中好多礼物,他大爷的都不满意,最后,他选中了一对樱花日式瓷杯。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时的场景,他牵着她的手,穿梭在热闹的街道,听着陌生的语言,欣赏着陌生的风景,那时,她刚刚和他经历过一场生死,心底对他滋生出异样的情愫……
刻意遗忘的记忆,被一点点剥开,恢复原有的模样,平静无波的心湖再次荡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莫可怔怔地盯着杯子,自言自语,“这只杯子,他不是应该送给戚如雪了吗?”
“戚如雪,我认识她哦。”希晨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偏了偏脑袋,一脸认真地说道,“阿姨,你放心,二叔喜欢的是你,他对那个戚如雪没有好感的。”
莫可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我放什么心,我又不喜欢你二叔,我才不管他对别的女人有没有好感呢。还有啊,希晨宝贝,以后不要再帮你二叔做这种事了。”
希晨摊开双手,老成地叹了口气,“哎,你们大人真麻烦。喜欢的那个人,不肯坦白地说喜欢,那个被喜欢的呢,又不肯接受人家的一片好意,我看着都觉得累哦。
莫可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又揉了揉他的头,“小机灵鬼,大人之间的事情很复杂,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啦。快点收拾好东西,去叫珠珠起床吧。”
转眼两天过去了,有了希晨的加入,别墅里又多了许多欢笑声,莫可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花费心思做美食给他们,看着他们在客厅里玩闹,心底满满都是幸福,偶尔,她也会想起穆绍风,不知道他在C市的事情处理得怎样。
C市。
精神病院。
偌大的没有一扇窗户的白色房间里面,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扫了一眼护士刚刚交给他的报告单,面无表情地说道,“通知夫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手术了。”
站在他身侧的护士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通知她。”
几个小时之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汽车从后门驶入了精神病院,一名穿着黑衣的女人从汽车里钻了出来,她头上戴着帽子,鼻梁上架着墨镜,风衣竖起的高领遮住了她的下巴,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出她的长相。
负责接待的护士连忙迎上前,“夫人,这边请。”
黑衣女人一言不,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手术室。
“夫人,请您先换上手术服,手术十分钟后过来。”
黑衣女人点了点头,护士便离开了。
手术室很大,用一张白色帘子隔成了两边,帘子上面倒映着模糊的人影,黑衣女人脚步一转,朝着帘子那边走去。
掀开帘子,眼前是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女人,凌乱的头遮住她多半边脸,露在外面的部分布满陈旧的伤疤,就好像是被人用刀一刀刀划出来的一般。
女人那双浑浊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她的嘴巴上贴着胶布,双手和双脚都被扣住了,没有办法动弹,宛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黑衣女人突然抬起手,摘掉鼻梁上的墨镜,然后将衣领拉低,露出她那张保养得宜的漂亮脸庞,正是假冒潘秀茹多年的潘湘宁。
潘湘宁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手指轻轻拍了拍手术台上那个女人的脸颊,轻声道,“妹妹,这么多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呀?”
被捆绑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是真正的潘秀茹,她似乎听不到潘湘宁说话的声音,仍旧痴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抱歉呢。”
潘湘宁俯身,贴到潘秀茹耳边,诡异地轻笑,“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解脱的,不再让你不死不活地受罪。妹妹,作为回报,就把你的双手送给我吧。”
潘湘宁的手指从潘秀茹丑陋不堪的脸颊上拂过,缓缓落到她那只被捆绑的右手上,这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没有伤疤,没有老茧,皮肤白嫩,看起来跟潘秀茹的脸一点都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