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霸最先苏醒,睁开双眼,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屋顶,还有一盏昏暗的灯火,他此时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被捆绑在背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蜷缩着一具女性的身体,她身上裹着一件宽松的T恤,他知道,那是潘湘宁。
“湘宁!”欧阳霸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她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麻醉剂太重,她还处于昏睡当中。
欧阳霸定了定神,继续观察这间密室,房间很小,只有十多平米,唯一的一道铁门被上了锁,天花板角落里安装着摄像头,绑架他们的人可能就躲在摄像头后面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躺在地上太久,身体酸软难受,欧阳霸稍稍活动了一下肢体,在心里暗暗捉摸,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咣当”一声,铁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道挺拔伟岸的身躯从门外走了进来,来人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坚毅的下巴和凉薄的嘴唇,从欧阳霸所在的角度看去,刚好看到他锐利冰冷的眼神,如同鬼魅一般。
他修长的手指间握着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鞭,步履挺拔如松,携着满身阴寒之气逼近,最后在欧阳霸身前站定。
欧阳霸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你想做什么?”
男人眼眸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手中的钢鞭,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冷冷地看着匍匐在脚边的欧阳霸,薄唇一掀,声音冰冷刺骨,“讨债。”
“讨债?讨什么债?”欧阳霸视线滑到那条钢鞭上面,心里已经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替我的女人讨债。”
话音刚落,男人手臂猛地一抬,钢鞭划破空气,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犹如灵蛇般迅捷地鞭打在欧阳霸身上。
“啊!”欧阳霸忍不住惨叫出声,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副画面,昏暗的密室,潘湘宁手持皮鞭,狠狠抽打着一个瘦弱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莫可,他是替莫可来讨债的!
与皮鞭相比,钢鞭的杀伤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最可怕的是,这条钢鞭经过特殊处理,钢节上面留有倒刺,在鞭打的过程中,倒刺刺入欧阳霸的身体,收鞭的时候,倒刺被迫从体内拔出,每一轮抽打都是一场酷刑。
钢鞭毫不留情地鞭打,欧阳霸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破布条,钢节上的倒刺钩破了他的皮肉,不过几鞭,便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钢鞭,流淌在地板上,浓浓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里,宛如人间地狱。
“你,你到底是谁?”
欧阳霸已经痛得快要昏死过去,他用力握紧手指,被愤怒和痛苦染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扬鞭挥舞的人。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动作不停,冷厉的目光一转,扬起钢鞭抽向他的面部,冷冷道,“你们的债主!”
倒刺划破了他的脸,鲜血顺着面颊流淌,他痛得浑身抽搐,嘶声惨叫。
潘湘宁苏醒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鲜血淋漓的躯体在地板上蠕动,惨叫,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戴着银色面具,挥舞着钢鞭,嗜血无情,她吓得魂都快飞了,风狂地挣扎,失声尖叫,“穆良寒,是穆良寒!他回来向我们索命了!”
穆良寒的声音,她听了二十多年,绝对不会搞错的,是他,是他回来了!
男人目光一抬,犀利地扫向惊慌失措的潘湘宁,唇角一掀,冷笑道,“没错,是穆良寒回来向你们索命了!”
“不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的汽车爆炸,尸骨无存,不可能回来的,不可能!”
潘湘宁已经恐惧到极点,她甚至遗忘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清人,风狂地挣扎,想要挣脱手上的绳索。
男人一边扬鞭猛击欧阳霸,一边用阴森冰寒的声音说道,“当初你在穆良寒的汽车里动了手脚,导致他的汽车刹车失灵,撞上围栏,原本他只是受了伤,并不会死,可你不甘心,又让人在他的汽车上泼了汽油,放了一把火,活生生将他烧死,还伪装成油箱爆炸,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做梦梦到过他么?”
“不,我没有,不是我干的,都怪莫可,是她,是她撞了穆良寒,导致他的汽车爆炸……”
潘湘宁挣扎了半天,将手腕皮都磨破了,绳索始终弄不开,她又慌又怕,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很快就会对付自己,她惊慌地大叫,“真的不是我,我没有理由害他的,他是我儿子啊!”
欧阳霸喷洒出的鲜血溅落到男人的面具上,在银色的面具上绽放一朵朵血色花朵。男人眼里流露出狠辣与兴味,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道,“儿子?你的儿子只有穆峰云不是么?我亲爱的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