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我彻底明白,毫无疑问,晴儿来西京学习期间,找了柳月,将她和我的事情告诉了柳月。
我有些失算,想不到晴儿竟然有如此的胆量和勇气来做这个事情,很显然,我低估了晴儿,我没有想到晴儿会做出这事。
我心里涌起一阵对晴儿的忿恨,背后放我冷枪,插我黑刀,坏我好事,毁我幸福!
“姐,我不是在欺骗你,当然,如果你认为那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欺骗,也是因为爱而欺骗,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刻骨地爱着你,我的人生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你……”我抬起头,看着柳月:“我承认,我和晴儿是有过恋爱关系,但是,我们仅仅是女朋友,我们从来没有生任何实质性的事情,说白了,我和晴儿没有生过身体关系,我们始终保持着最纯洁的精神恋爱和交往……但是,自从有了你,我的整个心理的天平完全失衡,我的整个精神世界顷刻崩溃,我和晴儿的所谓爱情不堪一击,我不可救药,死心塌地爱上了你……为了不失去你,为了我们的爱,我没有告诉你我和晴儿的事情,为了不伤害晴儿,为了减少对她的打击,我直到最近才和她分手……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你,为了我们的爱,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突然来了劲头,滔滔不绝地说着,解释着,辩解着,用各种牵强和自以为恰当的理由。
柳月静静的听着,默默地注视着慷慨激昂的我,耐心地让我说完。
我看到,柳月的眼睛有些潮湿,里面充满了剧烈的苦痛和失落,还有那一直存在的绝望。
等我说完,柳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说累了吧,喝口水……江峰,我承认,你口才很好,你的口才比你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好多了,好很多倍……我承认,你说的都很合情合理,都很顺理成章,从面子上都能解释过去,我也知道,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但是,在灵魂和肉体之间,我认为灵魂更重要……江峰,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一点,自从我人生失足清醒后,我就树立起我做人的原则,那就是:无论空间和时间如何改变,我都绝不毁灭自己的良心,绝不将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建立在他人痛苦和被伤害的基础上,绝不伤害无辜……所以,江峰,很遗憾,即使你说了这么多,仍然不能打动我……”
我吃了一惊:“你你想干什么?你你要怎么处理我们的事情?”
“江峰,我……我们……我们的一切,该结束了!”柳月断断续续地说着,猛然站起,猛地转身,站立在窗前,不让我看见她的脸。
“不”我懵了,呆呆地坐在哪里,大脑一片空白,嚎叫起来:“不不要”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有你应有的生活,你和晴儿,你们才是最合适最幸福的一对……”柳月的声音逐渐平静起来。
“不我不答应”我木木地呆坐着,继续嚎叫:“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也爱我,你亲口告诉过我的,你爱我,你好爱好爱我……”
柳月沉默了,片刻,声音传过来:“对不起,我误导了你,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性爱的基础之上的,是建立在你的恋母情结之上的,我们缺乏感情的基础,没有感情的温床和土壤,我们的所谓的爱说白了,更多的是性,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性爱……”
“你撒谎,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我猛地站起来,转身走到柳月背后:“你敢用眼睛注视着我,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柳月没有转身,站在那里不动,肩膀轻微颤抖着:“不要逼我……”
“我们之间不是性爱之情,是纯洁的感情,是崇高的爱情,我知道,你是深深地爱我的,就像我刻骨铭心地爱着你,我和晴儿,已经结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爱情,不是交易,不是同情,不是友情……既然都已经结束了,既然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一屁股坐到床上,情绪激动起来。
柳月继续保持了片刻缄默,然后开口,声音缓慢而有力:“江峰,你说错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们之间不是爱情……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就注定是没有明天,没有结果,我们的结束是早就注定,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晴儿真的结束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心里早就没有她了,我希望你不要借题挥,不要小题大做……过去的,永远过去……”我又站起来,在屋子里焦躁不安地快速来回走动。
“你”柳月突然转过身,逼视着我:“你对于你们的过去,竟然能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地忘记,抹去……7年啊……”
“那是因为有了你,我的心里只有你,自从和你之后,我的心里不再有任何别的女人……”我有些心虚,但是强作理直气壮。
我看见柳月的目光突然变得凄然,紧接着嘴唇咬了咬,嘴里迸出一句话:“可是,对不起,我的心里没有你,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说完这句话,柳月倏地转身,看着窗外,一只手扶着窗台,肩膀剧烈抖动了几下。
我呆若木鸡,僵立在原地:“你你说什么?你心里有了别人?”
“是的!”柳月的回答很简短。
“你你不爱我,你爱别人?”我的脑子里猛然冒出了杨哥,心里一阵自卑和嫉妒。
“是的!”柳月继续回答。
我大脑麻木了,思绪一片混乱:“这么说,即使即使没有晴儿,即使即使我和晴儿分手了,你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为了身体的享受?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些爱我的话,都是都是在逢场作戏?”
“是的!是的你说的都很正确都是的”柳月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还有些歇斯底里,她站在那里,头抵到了窗户上,肩膀继续猛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