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2天,我策划的一个采访活动,叫“记者体验在一线”,编委批准了。
这个活动的主旨是让记者到一线采访,接触基层,体验基层平民百姓的酸甜苦辣,写出真正反映老百姓生活的文章。
至于采访的行业和内容,大家自主选择,每人选择一个行业。
大家都很踊跃,有的去体验打扫大街,和环卫处联系,有的去体验火化工,和殡仪馆联系;有的去体验邮递员,和邮局联系……
我体验什么呢?我自己也没有想好。
这天,我出去采访回来,打了一辆脚蹬三轮车回宿舍,蹬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一顶草帽,脸庞和脖子晒得黝黑,很卖力气地蹬着车把我送到报社,才要了3块钱。
这么热的天,还有一个上坡,我觉得价格很便宜,看着这三轮车夫的辛苦劲儿,觉得过意不去,就掏出5元钱给他:“不用找了!”
“谢谢!”传来三轮车夫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唉,生活真是不容易,我感慨了一下,急匆匆下车走了。
回到宿舍,我洗了把脸,开始写稿子,写完稿子,打算上床躺一会,习惯性一摸腰间,坏了,机不见了。我的心里一沉,真是柳月送我的机,在我的心里无比珍贵,怎么能丢了呢?
我有些慌,仔细回忆回来的过程,最后断定,掉在了三轮车上。
我的头皮蒙,这三轮车谁知道这会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地方上哪里找呢?再说了,这机要是被其他坐车的人看到,那还不马上就拿走了,或者,这三轮车夫捡到去卖了,也顶的上拉上2个月三轮车赚的钱啊。
我心情很沮丧,又很懊丧。
想了一会,抱着一线生机,我快速跑到办公室,摸起电话打我的机:”捡到此机的朋友请和我联系,电话号码阴阴阴阴阴阴,必有重谢。”
然后,我对寻呼台的小姐说:“请给我连呼三遍!”
打完传呼,我心神不定地等在电话机旁,希望能有奇迹生。
时间真难熬,每一分钟都过得那样慢。
陈静同情地看着我:“不幸啊,老大,你的小鸡鸡没有了,你要重金酬谢,这金有多重啊?要是能有2000块,我去花1500买一个送给你,嘻嘻……我还能赚500……”
我瞪了一眼陈静:“你要是能把我我的那个机找回来,我就真给你两千块!”
“哼……算了吧,你这机早就过时了,现在都是新式的摩托罗拉汉显机,比你那笨重的小多了,功能还多,我看啊,别废那劲了,再买一个算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闭嘴!”我说:“我就要我这个老的,新的,我还不稀罕呢!”
“哟动这么大火干嘛哪?”陈静撇撇嘴:“莫非你这破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和秘密?”
我的心一抽,瞪了一眼陈静,没说话。
“要我说啊,肯定是哪个女人又给你的传情的信息,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跑不了!”陈静酸溜溜地说:“是不是你那情妹妹叫什么晴儿的给你的?”
我闷声不响,眼睛盯着电话机。
“哼,这机啊,我看哪,是被那三轮车车夫独吞了,说不定早就卖了二手了,此刻人家正在吃烧鸡喝啤酒呢,”陈静不无坏意地说:“要不,就是被扔到垃圾箱里去了,成了垃圾了,你的情妹妹的那些情话也成了垃圾了……”
“你给我闭嘴!”我火了,伸直脖子瞪着陈静:“再嘟哝,我把你嘴巴用针缝上!”
“哟吓唬我啊,你以为我老陈是吓大的啊,”陈静嘴巴一撅,往我面前凑:“好啊,来啊,你缝啊……”
我哭笑不得,心里又火急火燎,真想把陈静举起来扔到楼下去。
这机可是柳月留给我的信物啊,她的人已经不再属于我,她的信物我可不能失去。
“如果不是这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那么……”陈静又坐回去,看着我,摇晃着身子:“那么,就是这机有问题,这机子莫非是谁送你的爱情信物?”
我的心里一震。
“可是,这机子你用了很久了啊,下去扶贫前就用了,那时候,你的那小情人还是和老三蛮不错的哦……再说,那时她也买不起这么昂贵的信物啊,那么,这个小鸡鸡是谁给你买的,又是谁送给你的呢?”陈静继续摇头晃脑。
我继续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说吧,老大,这是哪位美女富婆送的你爱情信物啊,而且还是你刚参加工作不久哦,”陈静说:“不简单啊,刚参加工作,刚干了记者,就挂上富婆了,就有人给你送机了,怎么?如此看重这信物,莫非是现在还身在曹营心在汉,还和那富婆藕断丝连?”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话机,祈祷铃声赶快响起来。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那机好像是掉厕所里了,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号码还是原来的号码,难道你钻进马桶里捞上来的?”陈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还是那时候你哄我的,将机藏起来了,后来过了一年,又开始启用的?”
我一时无法自圆其说,就继续装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