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已经入了魔,浑然不顾她的感受,只顾着伸出舌头,在她的唇齿间,留下无数他的气息。
充满酒精的气息,在她的口腔里来回的试探着,她也入了魔。
她的小脸被憋得通红,愤怒之间,在他又一番猛烈攻势的吻到来之际,她一狠心,狠狠咬了下去。
嘴里尝到了血液的腥甜味,宁衍收回吻,朝后退了一步,他伸出手在唇边抹了一把,是鲜艳欲滴刺眼的红,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竟然真的恨我?”
她不回答,只瞪着浑圆的眼珠看着他,两个人像两只受伤的豹子,朝彼此露着尖锐锋利的獠牙,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终于,宁衍先开了口:“滚。”
吴恙直起身子嗯了一声便往回走,他是金主,他要她滚,她就滚。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切竟显得那么陌生,陌生的装潢,陌生的床单,陌生的气息。
新洗的床单飘散着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是好闻的,却总比不上宁衍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来得安心。
她就是犯贱,她冷笑一声。
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回合,她依旧神志清晰,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又被噩梦给吓醒。
背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喘着粗气,再不敢闭上眼睛。
就这么硬撑着,她的眼睛已经疲劳到了极致,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大脑却还强迫着自己,不许睡!
朦朦胧胧中,自己又被温暖的怀抱轻轻搂住,那样熟悉的感觉,让她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备,她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宁衍竟端端的坐在客厅的沙上,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接走到了洗手间开始洗漱。
岳姨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钻了过来,她有些谄媚的朝吴恙笑笑:“吴小姐,宁先生对你可真好,他说今天要留在家里陪你呢。”
看着岳姨讨好自己的样子,她算是知道自己刻意向宁衍献媚的模样有多滑稽了。她刷着牙,扯开话题:“岳姨,我早上不想喝粥了,有米粉吗?最近挺馋这个的。”
宁衍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飘来:“你最近吃东西都还好吗?不会孕吐了?”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岳姨见状赶紧向他解释:“是这样子的,一般孕吐就在三个月左右,太太现在快五个月了,是要进补的时候,以后啊,有大把的东西想吃呐。”
那两人都不接话,见气氛有些尴尬,岳姨又扯着嗓子干笑了几声。
宁衍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报纸:“以后不要叫她太太了。”
岳姨啊了一声,又马上点头答应着。
吴恙正在扭毛巾的手一顿,毛巾里渗出的热水,将她的手烫得有些红,但是她似乎麻木了似的,只愣愣的盯着毛巾出神。
“哎呀,吴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等听到岳姨的惊呼,她才回过神来,然后颤抖着将毛巾扔在地上。
岳姨不断的在耳边念叨:“怎么回事啦,这个水这么烫,你还伸进去,手都烫红了,怀孕了有很多药是不能用的啦。”
宁衍坐在沙上,似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不过最后,他还是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我没事,岳姨你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她慌慌张张的将岳姨推了出去,然后将手放到水龙头下,打开冷水冲了冲。
那种麻辣火烧的刺痛感,让整双手都有些战栗,冰冷的水接触到已经被烫得红的手上,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打在她的手背上,顺着不断冲击的水花,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她关掉水龙头,拿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利落的将它扔进了垃圾篓。
在这同时,岳姨已经将早餐端了出来,是她想吃的米粉,清淡的鸡汤打底,上面铺着几片卤肉,还撒了几片酸菜。
淡淡的香气让她胃口大开,她拿起筷子便开动了。
“你不吃吗?”她侧过脸看着还坐在沙上的宁衍,他有些失神的回过头看着她。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他还是抿了抿嘴对岳姨说:“给我烤个吐司,去边,然后一杯热咖啡。”
岳姨闻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已经按照宁衍的吩咐,端着吐司和咖啡走了出来。
吴恙低头吃着碗里的粉条,出声问道:“你今天不要去公司吗?”
他拿起吐司,往上面涂了些果酱:“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你不是在家这么久已经很烦了,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立刻拒绝:“我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