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站住举起酒杯笑了笑:“是吗,反正我也准备要离开了。”
宁衍声音冷冷的:“将宴会搅得一团糟就想脱身吗?”
看样子刚刚在舞池中央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宁衍尽收眼中,那之前的顾西墨对她上下其手,也被他见到了吗?
吴恙心里有些怵,转而就将这个念头甩掉,不管她怎么样,和宁衍又有什么关系。
“噢,你都看到了。”她坦白:“是我干的。”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有手段。”
吴恙只觉得心里寒,却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笑:“嗯,说我有手段的人的确很多,让我来算算你是第几个,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哎,太多了,已经记不清了。”
“看样子你好像很自豪。”宁衍对她的厚脸皮似乎有些不满,吴恙却不管不顾的回答:“也许人家是想说我聪明呢?”
沉默了一会儿,吴恙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说:“差点忘了,上次你帮我在咖啡厅买单的钱,我有想转到你的账上,不过我才现我居然没有你的账户。”
“上次遇到你,又和秦小贝在一起,我也不方便说,今天既然你在这里,就索性账号给我,我回去也好将钱给你转过来。”
宁衍却好似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问道:“秦小贝有和你说什么吗?”
她不做声,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想要秦小贝和她说些什么,说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吗?
吴恙摇摇头,她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懒得和他周旋,喝尽杯中的酒就要离开。
但在这个时候,在这有些混乱,灯光缭乱的时刻,他忽然叫住了她:“吴恙,等一下。”
她回过头来看着他,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极为温柔,却让她有着强烈不安的预感。
“有什么事吗?”
宁衍低头看着两人身边的香槟塔,他不轻不重的说道:“你说,假如现在这个香槟塔倒了怎么办?”
她心底已经有些不安,更是急于离开:“平白无故的,它怎么会倒呢?”
“噢?”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却让人心里怵:“那也未必。”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他伸出手将压在香槟塔下的白色桌布提了起来,吴恙有心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他用力一提,高高摆放的香槟塔便应声而落。
玻璃杯夹杂着香槟一一坠落,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现场一片狼藉,吴恙白色的礼服上已经被沾染些许酒渍,而宁衍的西装上,也隐隐可以看到被弄脏的痕迹。
吴恙对于他这番举动,简直是一头雾水,在场人的目光更如灼灼燃烧的火焰,将她身上留下一出处处伤痕。
立刻有侍应生过来打扫残骸,宁衍看着她温柔一笑:“吴小姐是太过激动了罢,才会撞倒这座香槟塔。”
简单的一句话,便将责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来。
在香槟塔轰然倒地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西墨那一块,自然没有人注意香槟塔到底是怎么到他的,自然宁衍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她敢保证,就算现场有人看到是宁衍动的手,也不会站在她的这边,戳穿宁衍的谎言。
而宁衍似笑非笑的眼神,无不在嘲笑着她,她能用手段捉弄顾西墨,他便能用同样的手段来捉弄她!
这场面,俨然只要她站起来为他拍手叫好,就是一出极为精彩的好戏!
坐在不远处的秦小贝走了过来,第一次穿这样高级的礼服,她显得有些不适应。
她看着场面怪异,气氛尴尬的两人,出声问道:“宁衍哥,小恙姐,你们没事吧?”
“没事。”宁衍抢先回答:“这里好像不太适合吴小姐,你的衣服脏了,不如去楼上换件衣服吧。”
表面上听来他是给吴恙台阶下,实际上却是讽刺她,这根本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最好还是早些走了为好。
吴恙侧眼看着刚刚路过的侍应生,忙轻轻叫住他:“你好,麻烦借你的纸巾一用。”
香槟不似红酒,没什么颜色,所以即便打翻在身上也没有多么显眼。她拿着纸巾将打湿得较为严重的地方擦干,对宁衍甜甜一笑:“是我刚刚见到宁先生太过激动,本想与你跳一支舞,没想到竟然撞倒了香槟塔,真是不好意思。”
宁衍噢了一声,走上前挽住她的手:“既然原本是要与我跳舞,那便跳完这一曲再走。”
他优雅的像是英国中世纪贵族的伯爵,带着她的手便步入了舞池中央。
音乐响起,确是换了一曲新的,舞池里的人纷纷退到一旁,将整个舞池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