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恙将高跟鞋拎在手中,万般无奈的看着他:“和我这么耗着你不累吗?”
“你都不累,我坐在车里有什么好累的。”顾西墨打开车窗,将头伸出来看着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我说想干……”
“闭嘴!”吴恙及时的打断他接下来的污言秽语:“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上车的!”
顾西墨眉毛一挑,冷冷一笑:“是吗?”
说完他停下车子,打开车门便朝吴恙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吴恙拎着鞋子害怕的向后退着:“你要干嘛?”
他不语,只沉着脸向她的方向走着。
路灯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孤寂,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顾西墨穿着黑色的西装,在路灯的照耀下如同前来索命的地狱使者。
“你,你别过来……”
吴恙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顾西墨的皮鞋踩在地上,出沉闷的回想,他的脸逆着光,只看得清一个锋利的轮廓。吴恙在他的步步紧逼下慢慢后退,忽然听到顾西墨指着她喊了一声。
“别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朝后退了一步,踩在了身后凹凸不平的石子上。脚底一阵钻心的疼痛,她轻呼一声,朝一旁倒了下去。
顾西墨冲上前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吼:“你是聋子吗,都叫你别动了!”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剧烈的疼痛感让根本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脚底的疼痛一直蔓延至膝盖,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有鲜红的血液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吴恙抬起头看着顾西墨,出奇的平静:“流血了。”
顾西墨眼里有有着一闪而过慌乱,只一瞬,他又恢复了往常冷峻的模样:“流血了我看不到吗?活该,就该让你一直在这里待着,把血都流干!”
她愤怒的咬咬牙:“把血流干也不要你管!”
说完她强撑着要站起来,脚底的剧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只稍微挪动一分,她便疼得直冒冷汗。
而冷眼相看的顾西墨,对她的动作不闻不问,俨然一副欣赏好戏的表情。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终于是顾西墨先退步,他弯下腰将吴恙打横抱了起来,径直朝自己的车里走去。
她还想挣扎,顾西墨停下步子,嗓音格外的清冷:“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下去,摔个断手断脚,我也是赔得起的。”
对于顾西墨的威胁,吴恙丝毫不敢怀疑,他是绝对能做出这种混蛋事的,混世魔王会有什么顾忌,吴恙根本就想不出来。
……
随着车子疾驰而去,酒店套房里的窗户也应声关闭,宁衍站在窗边,看着已经远去的两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舒伯走上前:“少总,要派人过去跟着吗?”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飞速行驶的汽车上,吴恙靠着窗户昏昏欲睡,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她真的已经困到极致,她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也毫无支撑的力气。
在她即将昏睡过去的瞬间,车子猛的一个刹车,她的头撞上玻璃,咚的一声立刻将她惊醒过来。
她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怎么开车的?”
顾西墨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这是我的车,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要是敢睡着,我每隔五分钟,就这样来一次,到时候头撞出脑震荡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你有完没完?”她往后慢慢躺下,却也不敢再睡,稍微掉以轻心,顾西墨又摆出一副要捉弄她的架势,她硬撑着到医院,也不敢再闭上眼睛。
……
天色已晚,医院里没有几个人,顾西墨拿了急诊的号便将她领了过去。
一路上顾西墨给她甩尽了脸色,可有求于他,她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来医院已经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对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并不陌生。走廊里十分安静,不一会会便听到医生推着车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吴恙总有一种错觉,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境,只要她醒来,这些全部都会消失不见,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也不认识什么宁氏集团的总裁,还有眼前惹人生厌的顾西墨。
一时之间,她神游太空,连医生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察觉,还是顾西墨用力在她肩上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出口的声音却像是深秋的蚊子,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顾西墨瞪了她一眼:“摔的又不是脑子,你傻了吗?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要输血,脚上的伤口要缝针。”
又要缝针,吴恙忍不住抖,之前和宁衍在一起时,从床上摔下来砸在台灯上,已经让她的背伤痕累累,缝针的煎熬实在太过痛苦,她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