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炁场浮动,不断游弋,将我的空间给一点一点挤压,随着六个老道士的桃木剑逐渐连成一片,我感觉到自己很快就扛不住了。
这样的六个老道士,每一人单独拎出来,都能够将我给战而胜之,更何况是六人。
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陆言进入这个行当,满打满算也没有几年,你们特么这修行了一辈子的老道士,好意思这么以多欺少地对付我么?
我心中凭空生出了几许委屈来,在越来越窄的空间里腾挪跳跃,心中愤怒不休。
当脚踩到了那黄杨山水库边缘的时候,我感应到了一丝力量。
地煞之气。
没有半分犹豫,地煞陷阵的手段在一瞬间被我给运用起来,随后我一剑斩出,将众人都给逼退开去。
而下一秒,我们身处的这水库一阵晃荡,整个山体都在晃荡。
咔……
有一处水库的边缘给裂开了一条缝隙,水流晃荡而出,朝着下方喷涌而来。
随后不断有山石滚落,大地裂开。
那茅山宗的刑堂六老皆大变脸色,有一人高声喊道:“诸位师兄,这是那邪灵十二魔星地魔的手段地煞陷阵,若是被他施展而出,只怕整个水库都要给翻腾开去了……”
另一人接口说道:“不可,若是这水库裂开,必然是大事件,为众生念,众位与我一起,将震源封锁,不得扩散!”
“喏!”
众人齐声高呼,却是放开了我,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朝着那蓬勃而出的地煞之气镇压了去,而我趁着这机会,冲出了重重包围,一跃而起,落在了对面的山石之上,然后几个起落,逃出了刑堂六老的攻击范围。
下一秒,我一个闪身,遁地术施展,人便出现在了几百米开外了去。
这个时候我方才缓过神来,回头望去,却见那山崩地裂的地煞陷阵,居然给那六个老道士给活生生地遏制住了去。
好强的实力,这样的变故,他们也能够硬生生扭转。
我心中又是惊叹,又是庆幸,不但在于欢喜逃脱了伏击,而且还在于这帮老道士最终还是选择集中全力,镇压住了这一次的地煞陷阵。
看得出来,相比于任务,他们还是将心思放在了心中的道德上来。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才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如果我真的将那地煞陷阵施展完全了,这整个水库必将崩溃,而如果是这样,且不说造成的经济损失有多大,必将也会造成天大的祸患。
要万一水库大决堤了,几万吨的水量冲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于非命。
连之前下山、却来不及走远的阿峰,都有可能被波及到。
这因果可不是我所能够承受得住的。
刑堂六老的抉择,也是给了我一个救赎的机会。
不过当下我也没有多想,匆匆逃离,一刻钟之后,我与屈胖三在附近的一个山头碰面,那家伙瞧见我,过来就朝着我膝盖踢了一脚,说你脑子进水了,在那里弄这么一出,知不知道会沾多少因果?
我一个踉跄,苦笑,说我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么,难不成我束手就擒?又或者等你救我?
屈胖三说你那是狗急跳墙了——不过我可跟你说,那六个老杂毛实在是有些棘手,即便是大人我出马,也未必能够将你给救出来。
我说啊,真的这么厉害?
屈胖三撇嘴,说要不然呢,你跟他们亲自交过手,感觉怎么样?
我说如果是一个人,我凭着诸多法门,再加上小红,或许能够出奇制胜,但六个一起上,我真的没招了。
屈胖三点头,说你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刚才大人我差点儿都想跑了,那六人,真的是太凶了。
两人碰面,心中多少有些惊慌,也没有来得及久聊,朝着深山远处就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
我们在林子里一路走,不敢停歇,到了夜里的时候,已经翻过了那片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们不敢在此久留,在这里待到了清晨,便从村子里偷了一辆摩托车,骑到附近的汽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车,随之出。
我们一路行车,又连着换了几处地方,终于抵达了阳江附近,然后跑到一处海岛那儿躲着。
我们在这一处十里银滩的某个小度假村里蹲了两天,准备等着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赶路。
这一次逃亡我们是漫无目的的,因为茅山宗如果想要找我们,肯定会在几处关键地方设下埋伏,所以无论是回家,还是前往金陵又或者魔都,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然而我们到底还是轻视了茅山宗刑堂的神通广大。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于是出了房间,来到院子前透气,结果现角落里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
当月光照下来的时候,我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哆嗦着说道:“刘、刘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