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不跟众人一起进入山南大营,而是半途落下,是因为我有着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
而这样的战斗方式,显然不适合跟不太熟悉的人一起配合。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我跳下了舱门,然后消失于夜空之中。
与屈胖三的腾空而起、杂毛小道的御剑飞行所不同的,是我直接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去。
大虚空术。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觉脚下的路……”
在遁入虚空的那一瞬间,我的耳边,有一种幻听,歌声在脑海里唱响着,而我则出现在了一块大石之上。
自由如风。
大石的两米之外,站在三个黑袍人,其中一个将帽子掀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满是黑毛的熊头。
它的双手,抓着一根类似于笛子般的短棍状物,轻轻地吹着,呜呜的呜咽之声,从那短笛之中悠然传出,落到了周遭的地底怪物耳中,顿时就激出了它们最原始的野性。
地底怪物们歇斯底里地出了最热烈的咆哮声,随后朝着前方的山南大营疯狂奔去。
这些地底怪物,有的如同野象一般庞大,有的如同猎豹一般迅速,更多的则是四不像,或者人形,或者兽形,千奇百怪,有的甚至直接就是一团幽影。
天知道新摩王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怪物。
它们与我认知的茶荏巴错地底世界生物,多多少少还是有许多的不同。
当我出现的一瞬间,立刻就有人现了我们。
这些摩门教徒的素质,远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更加强大,几乎在一瞬之间,就有长刀朝着我斩了过来。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利刃,我表现得十分平静。
胆敢深入敌后,我早就无惧死亡。
据说空降兵有一句格言,叫做“我们是伞兵,理所当然要被包围”,而对我来说,千面人屠,注定就要以少敌众,身陷重围。
我习惯了。
铛!
止戈剑与对方的长刀陡然相撞,我力道在那一瞬间陡然爆,连人带刀直接劈断,在对方化作两半,漫天鲜血洒出的一瞬间,止戈剑转了一个弯儿,斩向了那个吹着短笛的熊头去。
然而眼看着我这一剑斩手段杀出的止戈剑就要落在那人的面前时,却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居然顶着一门金属盾,硬生生地扛住了我的这一剑。
长剑与金属盾陡然撞击,一声让人牙酸的响声出现,那人死死顶住了我的这一斩,然后我听到那个顶盾的家伙用沉闷的话语说道:“走,俺姑巴勒!”
那个吹笛子的熊头没有再控制周遭的怪物,手忙脚乱地放下了山石去。
我没有去追,而是打量起了跟前的这个顶盾者来。
我看着它,好一会儿,方才问道:“值得么?”
那个家伙抬起头来,我瞧见了一张有着高原红的脸,那个脸上纹着斑纹的光头男子用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天神重临于世,尔等众生,若不跪拜,必会毁灭!”
他应该并不是习惯于说汉语,所以口音多多少少有一点儿古怪。
但这一句话,却显得十分流畅。
看着对方坚定的眼神,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敌人,我们或许……
会是朋友。
唰……
我用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旋身,绕过了这个顶盾男子,止戈剑轻轻一抹,那人的脑袋便掉落了下来,而在下一秒,我手掐法诀,施展出了道陵分身法。
九牛二虎,总共十一人出现在山石旁边,脸色平静,单手持剑,结阵而待。
面对着周遭反应过来,朝着我们起冲击的地底怪物们,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剑,死死抵挡。
而身处于山石中间的本尊,则单手持剑,念起了咒诀来。
“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入水府,四海波浪翻;请吾佐阳界,立便救众生;请吾救大旱,滂沛雨霖霖;请吾捉精怪,摧破诸鬼营;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大雷泽强身术。
之所以不用神剑引雷术,是因为此时此刻,那些地底怪物和摩门教的教徒,以及和山南营地的守兵交织在了一起,我听到远处震天的喊杀声,能够感受得到有同伴的存在。
或许在这时候,屈胖三和杂毛小道都跻身其间。
如果用神剑引雷术的话,很容易不分敌我地误伤友军,所以我在退而求其次的前提下,没有太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