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初看见了他脸上的落寞,也猜到了他为什么烦恼。
“云海哥,走,进去吧!”
聂云海勉强对何晓初笑了笑,然后绅士地帮她打开门。两人进门一看,今日酒店生意非常好,连大厅里都已经坐了一半以上的人了。
“美女,请问还有包间吗?”何晓初问。
“对不起,今日包间早就预定出去了,您也看到了就是大厅也很快就没有位置了。”
“云海哥?”何晓初很抱歉地询问了一下聂云海的意思。
其实现在聂云海忧心忡忡着,他一颗心都在女儿身上,也不知道她说去聚会是不是真的去聚会了。
有两次她也是这样说同学聚会很晚才回家,还一身的酒气。她才十四五岁,这么小的年纪,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他真的非常担心啊。
“就在大厅吧,一样。”他说。
“也行,我们就坐在这里,靠窗户!”何晓初想靠窗的位置视野宽阔,能让人心情舒畅些吧。
“云海哥,点菜吧!”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服务员拿了菜单上来,何晓初把菜单交给聂云海说。
“你点吧,女士优先!”聂云海见何晓初时时看着自己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起吃顿饭对忙碌的何晓初来说,不容易,他不应该总想着自己的心事。
何晓初不想再推来推去了,反正她知道聂云海的口味,便点了几个辣菜。
“你又不太吃辣椒的,光点一些辣的,等一下想在我面前流大鼻涕吗?”他笑呵呵地逗她。
何晓初有点窘,小时候她一吃辣椒就要流鼻涕,他就笑话她鼻涕虫。
如今长大了,她也还是不怎么能吃辣,这点他还是记得的。
“我现在也不怎么吃辣椒了,小姐,帮我再加几个不辣的招牌菜吧,随便上,不辣就行。”他说。
可没打算让何晓初买单,索性多点了一些。
何晓初也不和他争,他是云海哥,又不是别人,没必要客气。
“云海哥,把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钱装在里面的。
她把钱推到他面前,冲他笑了一下,也不说谢谢,他不爱听的。
“这么急着给我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不用的吗?”他问。
“不用也要给,胜春现在好的差不多了,用要钱也不多,治疗费用我自己的也够了。刚好有闲余,就还给你,要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
“行,那我就拿着了,你有需要再随时跟我说。你云海哥,现在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他苦笑道,何晓初知道,他这不是玩笑,是有感而呢。
“云海哥,要喝一杯吗?”
他的样子让何晓初很心疼,不由得也感慨,人为什么要长大,以前他们都没有烦恼的。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云海哥一定是心里难过还闷着,她想陪他喝杯酒说说话,让他能把心里的憋闷倒一倒。
“好,喝一杯!服务员!”聂云海叫了一句,便有服务员过来,他点了一瓶本地的白酒。
很快菜便上来了,酒也到了。
“小玉,你要喝吗?对,你不能喝,你是女孩子,喝酒不好。”
“我也喝!我也想喝一点!”何晓初想着让他消消愁,好像自己的愁绪也上来了。
她感觉自己好累啊,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累着。所有的情绪压抑着,喜欢的人不能接近,每天只能照顾病人,上班。
好像她的生活实在是太苦闷了,闷的难受,她也想醉一醉。
“别了,你还是别喝了。”何晓初刚要给自己倒酒,又让聂云海给拦住了。
“别喝了,你是有家的人。”简短一句话让何晓初断了喝的念头。
是啊,她是有家的人,就在今天,她把自己的幸福重新压在肖胜春身上了。
他在家里什么也不能做,多痛苦啊,我怎么能在外面喝酒呢?
“那你自己喝,我陪你喝点别的。”她说,便叫服务员上了一杯鲜榨黄瓜汁。
“云海哥,喝!”何晓初豪迈地举起黄瓜汁,权当是一杯酒,跟聂云海碰了碰杯。
“喝!”聂云海喝了又半杯下去,他不是贪酒的人,是以没全干下去。
“嫂子走了也快十年了吧,你怎么没给自己找一个呢?一个男人身边没有女人怎么能行呢?要是早找了,说不定希希能过的更开心。”这件事何晓初早想问他了,只是大多数在工作场合,不好谈这件事。
“我对不起你嫂子,要是我能陪着她,她也不会。希希这么倔强,给她找个后妈,我怕她性格反而更叛逆了。”
聂云海的爱人去世十来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三十岁青春正盛的男人。开始是因为伤心怀念自己的爱妻,过了三五年以后,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有句俗话叫“有后妈就有后爹!”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爱人,不能再对不起孩子。到时候要是处理不好新妻子和女儿的关系,到时候就是害了女儿,将来地下也没脸见爱人。
“我以为这样她就能快乐,为什么她还是不快乐呢?小玉。算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