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执着于梦想的人,都有可敬的一面。叶寒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单东阳这样的人,也能达到丹劲修为。
“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叶寒沉默半晌后,缓缓的问。
“我为西昆仑的事情而来。”单东阳坐了起来,看向叶寒。两人本来是躺着,这时候单东阳坐了起来,叶寒也跟着坐了起来。他不会去用一种傲慢的态度来对待单东阳。不能妥协,何必傲慢?如果要妥协,更不该傲慢!
即使有再大的成就,对待认识的人,都该驱除你觉得理所应当的傲慢。
叶寒喝了一口橙汁,又手一伸,道:“吃西瓜吧,刚冰镇过的,早上吃了很开胃。”
单东阳点头,拿了一块西瓜吃了。他开始细细体会叶寒与东方静的区别。东方静虽然永远平静如水,但却能感受到她内在的霸道傲慢。但叶寒不同,即使在他霸道的外表下,依然能感受到他内在的真诚,热血。
叶寒避开了西昆仑的话题,却是道:“东阳兄,我一直知道这句话。为人不当官,当官都一般。所以我不憎恨贪官。甚至,我会对如今的社会主义感到满足。因为对比之前的华夏,上下五千年,我们这一代已经是最幸福的一代。对,当官的大环境如此,你不贪就是另类。我们都宁愿要有作为的贪官,不愿要一事无成的清官。这我可以理解,人要生存,必须融入大环境中。所以不贪,在我们修为上来说,就是逆天。但是……泯灭天良,丧失人性的事情,没人逼他们去做吧?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顿了顿,道:“我们的体制我知道,关系错综复杂,所以有时候不是上面不想管,而是不能管。那么,今天我大楚门站出来,替上面做了这些事情。怎么就会成为了军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着法儿来灭了我?东阳兄,你能否给我一个答案?”
单东阳用心聆听叶寒的话语,叶寒说完后,他沉吟半晌后道:“叶寒兄弟,今天只有你和我两人。我也不用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原因很简单,你的做法让中央,军方的威信扫地。还有,你的势力越来越大,我们担心你成为第二个云天宗。是的,你可以保证你不会这么做,但有一天,你的子孙呢?”
“这个答案,吴老跟我说过,你说来不算新鲜。”叶寒淡淡一笑,随即又敛去笑容,道:“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滔。后事自有后人去做,去承担。谁能掌控百年之后?而我要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眼前做不好,谈什么以后?但是我知道一点,一味的去堵,去灭,治标不治本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单东阳沉默下去,他明白叶寒这个人的信念极其坚定,也绝不是自己可以说服的。当下微微一叹,转换话题,道:“叶寒兄弟,我们还是说说眼下吧。”
“好,你说,洗耳恭听。”叶寒微微一笑,说。
单东阳道:“坦白的说,我们是最不愿意见到西昆仑和大楚门火拼起来。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劝叶寒兄弟你让一步。”
叶寒道:“我让了很多步,如果不让步,大军早就压境,就不会有你现在在我这儿侃侃而谈。”
单东阳脸色肃然,道:“叶寒兄弟,不是我泼你冷水。大楚门绝不是西昆仑的对手,他们的宗主乃至得意弟子凌浩宇,这两人的修为早已不在云默之下。你仔细想想,不说其余西昆仑弟子的厉害。光这两个人与你大楚门为敌,你大楚门能挡住吗?”顿了顿,道:“叶寒兄弟,如果我说的话有半句虚言,当教我单东阳不得好死。”
叶寒看了单东阳一眼,眉峰深深皱了起来。随着西昆仑越来越浮出水面,他已经现这个宗门的底蕴非常深厚。所以,他才打消了灭西昆仑的想法,退而求其次。
单东阳说的这两个人就算没有云默的本事,当也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其实就算没有所谓的宗主和凌浩宇这两号人,就以东方静那一群人来讲,已经足够让大楚门头疼。
这些人一旦分散攻击大楚门,大楚门必将永无宁日。
这些道理,叶寒都懂。所以,他不愿再和西昆仑僵持下去,不伤东方虹和雪狼就是这个原因。如今他是大楚门的掌门人,掌控一个帝国。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凭自己的喜好。
“你希望我怎么做?”半晌后,叶寒对单东阳问道。
单东阳呆了一下,没想到叶寒的反应有种妥协的意思。当下心中一喜,道:“我们把罗飞扬交给你处置,对于你手下的死,由西昆仑赔偿一定的金额。你看怎么样?”
叶寒沉默着不说话,单东阳以为叶寒在天人交战,在犹豫。于是便想继续劝说叶寒,那知叶寒突然冷冽道:“单东阳,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单东阳心中一凛,他实在是捉摸不透叶寒的想法。刚才明明感觉到叶寒似乎要妥协了,但是这时候他突然直呼单东阳三字,顿时让单东阳感受到了寒咧之意。
叶寒不待单东阳回答,自个先道:“是屈辱,我明明打了胜仗,抓了西昆仑的高手。我降低要求,只希望杀人者来认错。单东阳,我的性格你不清楚吗?我何时这么仁慈过?即使我这般忍让,西昆仑却还是丝毫不妥协。这倒让我想起了晚清时代,我们华夏人对洋人俯称臣,割让土地,百般忍让。最后却还是被打的落花流水,让华夏承受大半个世纪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