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蘅闻到她唇角的血腥味,还有淡淡的橘子香味,她的吻很有章法,也很有技巧,轻而不缓的摩挲着他的唇瓣,就这样一点点湿润他的唇,还有他的心,相反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动作,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坐着,动也不动。他从来没吻过别人,没接过吻,也没去学习,很多时候他都习惯于单枪直入,他不屑于吻她们的唇。
但楼月不同,这个人不同。
楼月,楼月,这么普通的两个字,可组合起来,就像产生了什么可怕的化学反应,刻在心上,永难再忘。
司蘅很想给她一个美好的体验,哪怕这是一个恶作剧开端样的吻,只要这个房间有人,哪怕一个人,都可以看到他脸上与众不同的表情,那样温暖,那样缱绻,带着些许迟疑地惊宠和爱怜。
他微启薄唇,刚要温柔的吮吸一下她寡淡的唇瓣,他甚至都没有怎么贪心,心想一下,只要一下,她可能都不会觉,楼月却突然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彼此间的呼吸近在咫尺,两双漂亮的眼睛纷纷望着彼此,视线生生的绞在半空。
司蘅这才现,她的眼睛居然完全是冰冷的,甚至冷得吓人,在吻他的时候,她毫无一丝感情,甚至还带着一丝报复后的愉悦和痛快,他们的唇还连在一起,可他们的心,却像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隔着湍急的流水,而这个距离,只有他在乎。
司蘅忽而想,她在和谢白接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她高超的唇法和技巧,都是谢白练出来的吗?
嫉妒像毒蛇在心头盘踞,司蘅突然抽出那双瞬间又变得冰冷的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推开她,双方留出极大的一块距离,两人对视好久,他才冷冷的说:“满意了?”
楼月略微诧异都到了这个时候司蘅居然还没有用力嫌恶的推开她,反而还保留了一贯的绅士风度,她擦擦唇,起码脸色的表情看上去很痛快,“还不错,这儿闷得慌,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司蘅脸色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但如果仔细去看,他的唇简直白得吓人,之前还有点肉色,现在甚至惨白得毫无一丝血色,他微微冷笑,“那还麻烦楼小姐替我去叫一声护士了,我现在实在有些难受,需要洗唇。”
楼月在门口身子一滞,“好!”她冷冷答一句,说完就甩门离开了。
呵……
洗唇?
果真恶心到他了。
出了那个一秒都不想多待的VIP套房后,楼月就赶紧跑到了之前的那个走道。
可是,果然,如司蘅所说,走道上挤满了病人的家属,可唯独,就没有那个在等她的人。
楼月想,可能是等了呢,应该是等了,但是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就走了!
楼月想着想着就很难过,没了这次偶然会面,她根本就不知道还会在什么时候见到顾青海,那个人记得她,是记得她的啊。
“楼小姐。”突然有一个护士在前台喊住她。
楼月还以为是楼绪出了什么事,赶紧迈步走过去,焦急的问:“是楼绪醒来了吗?”
“没有,病人醒了我们会通知你的。”护士长看起来很忙,一边在电脑上捣鼓着什么,一边还在桌上抽出一张收费单给她,“对了,这是昨天有人帮你缴了手术费的单子,他缴完就走了,单子直接放柜台上没拿。”
楼月接过那张单子,刚要说谢谢,视线却绞在那张收费单上的名字一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她曾经最最熟悉的两个字,每次从她口里念出来,心都好像炸开了无数火星的名字!
谢白?!
怎么会是谢白?!
楼月震惊的拿着那张单子问护士长:“护士小姐,这……这不会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