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悠闲懒散的坐在沙上,端着一盘卤味,翘着个二郎腿,两眼放光,喉结滚动的盯着电视上的那块着亮光的屏幕。
楼月之前听说他被那些追债的人打得很重,但现在一看,他的样子和之前消失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不过也可能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再重的伤也被养好了。
楼月被那些萦绕在整个客厅的“啊……啊……”呻吟声弄得头晕。
她走过去,一把就按掉DVD机的开关,那些肉体交缠的画面立马在她眼前隔断,她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
“楼绪还在,你能不能不在家里看这个?”
楼浩东正是看到热血上涌的时候,突然屏幕一暗,转眼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他脸红脖子粗,现是楼月,当即就有些不满的指着她道:“我警告你啊,老子正看到精彩部分,你快点重新给我打开。”
楼月气得咬牙,“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这个家不止你一个人,除了你,还有你的宝贝儿子!他还没成年,你就准备让他整天熏陶些这个?”
楼浩东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那双难看的眼睛闪了一会儿,好久才冷冷道:“他不是也可以不看吗,谁让他不去上学?”
楼月的心好像被人一下子扎到痛处,楼绪……
楼绪是为了她才辍学三年的。
楼月现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保持不了淡定的情绪,怎么能淡定呢,这个人,就像个恶魔一样,活生生的打死了她妈妈啊。
楼月咬紧牙齿,双手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你放心,我会让他重新去读书的。”
楼浩东嘴角还沾着卤味的油腻,衬着他那口黄牙恶心得腻人。
他冷冷的狰狞一笑,“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坐过牢的破律师,到哪儿去弄他的学费啊,你他妈是准备去卖啊?”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好像在意味深长的琢磨,“还是现在,你就已经在卖?”
楼月气得几乎要把牙齿都给咬碎,她身子都在微微颤着,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地方跟他争执,这种人怎么还能活在世上,祸害遗千年,简直是祸害遗千年啊!
“疯子!”楼月狠狠瞪了他一眼,深深呼出一口气,也懒得再跟他计较,直接摔门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了。
门摔得砰砰作响,楼月坐在床上又气又恐惧。
不一会儿,客厅就又重新响起了恶心的男女呻吟声,仿佛还特地加大了音量,像在彰显着强调着这个地方究竟是谁的家,又究竟是由谁做主一样。
想干嘛就干嘛,没人能够管他。
楼月觉得这个地方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突然,没关紧的房门被人悄然推开,楼月身子一颤,像想到什么不好的预想一样,操起桌上的台灯就准备自卫的砸了过去!
结果来人叫她一声,“姐!”
楼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是楼绪,楼绪而已。
她还以为……
楼月深深吐出一口气,神色依旧有些害怕的放下了手中的台灯。
“姐,你出差回来了?”楼绪面色有些欣喜。
刚才他一直待在房间,隐隐听到门声摔动的声音才出来,果然,她回来了。
楼月勉强才能挤出一个笑,“嗯。”
想到什么,她伸手就准备去看他前些日子在警察局的伤,“对了,之前我在桌上放了一点钱,让你去医院看伤,让姐姐看看,现在伤口好得怎么样了?”
楼绪将身子轻轻一偏,楼月这才现他手上拿了一个耳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耳麦就已经被好好的戴到了她耳朵上。
彻底隔绝了客厅传来的嗯啊呻吟声。
楼绪将手放在耳塞上,彻底捂住她的耳朵,心疼又愧疚的说:“姐,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