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特助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在说谁,他心思有些沉重,“情况不一样,但是楼小姐……情况好像更严重!”
毕竟,会说话还好,如果,一句话都不想说呢?
直到司蘅见了楼月的主治医生后,他才知道方特助口中的情况更严重是什么意思。
心理医生姓徐,是司蘅花高价从美国某个权威医院挖来的,这一个月,什么病人也不接,就只负责楼月的病情。
自上次楼月亲眼目睹楼绪被枪毙,在楼顶上吐了一口血后,她整个人就都疯了。
本来以为不过几天,可没想到,这种情况居然持续到现在。
徐医生很权威,他恭敬的告诉司蘅,“司总,楼小姐这种病,在医学史上,叫做歇斯底里症,也可简称为癔症。”
司蘅摩挲着手上的热茶,指尖却没有一点温度,这种名词他从来没有去触及,“什么是癔症?”
徐医生扶了扶眼镜,“从医学上来说,癔症是由精神因素,如生活事件、内心冲突、暗示或自我暗示,作用于易病个体引起的精神障碍。”
“一般来说,就是病人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就比如楼小姐亲眼目睹了她弟弟的死亡,无法保护或者自我排遣悲伤时,而把自己陷入了假想的生活状态中,可以说,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世界。”
司蘅蹙起眉头,“另一个和正常人不同的世界?”
徐医生点点头,“这一个月,楼小姐经常会在半夜时哭时笑,有时候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又会陷入一种特殊的角色扮演,即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智力完全退化到儿童状态。”
“最近这几天尤甚。”徐医生叹气,好像对她的治疗彻底进入了一个死活同,“她甚至连饭都不怎么吃了。”
司蘅的眉心简直有些疼,“那这种癔症,她什么时候才能好?”
徐医生摇头,“很难说,楼小姐这种情况比较复杂,可能马上,可能永远。”
徐医生想了一会儿,还是劝道:“司总您确定,要把她接回家吗?她,有可能随时都会疯,您的安全……”
“她不是神经病。”司蘅放下茶杯,冷冷起身。
“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字!”
傍晚的阳光很暖,流沙一样的颜色,温暖了每个人的影子。
楼月一个人蹲在树下晒太阳,周围站了一些护士,她双手抱着膝盖,双目失神的傻傻看着从树影缝隙洒下来的阳光。
本来看得好好的,可是突然,就有一双锃亮的皮鞋在她面前停下来。
很轻的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了她,“你在这儿干什么?”
楼月有些迷茫的抬头,好看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儿光彩,这是谁?不认识啊,还是低下头吧,太阳好暖。
可那个男人就像想和她交朋友一样,缓缓的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楼月视线凝在那双手上,好好看啊,干净修长,骨节分明,阳光淡淡的洒下来,像在那上面踱了一层暖暖的光。
“你叫楼月是吗?”
“我叫司蘅,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和手相称的,是那个男人温暖干净的嗓音。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