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智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念道:“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眼大无珠,胸大无脑!”
“你你你!”这回轮到刁玉盈气急,她扑上去揪住辛智成。“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果然想过河拆桥,算我看错了你……”
她不断地打,辛智成不断地躲,老夫老妻在书房里相互揭老底,互戳脊梁骨,场面不堪入目。
同样不堪入目的一幕也生在楼上辛博文的房间里。
辛博文一身白色的衬衣配上白西裤,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鞋,在油光可鉴的地板上气咻咻地走着。
顾宁宁一身火红的衣服,脚下同样蹬着一双火红的高跟鞋,像是被辛博文牵走了魂魄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终于,辛博文一个急转身,她闪避不急,咚的一声,两个人的头相撞上。
辛博文像被逼急的兔子,张口就骂人:“你吊死鬼一样跟着我做什么,我说了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爱嫁谁嫁谁去!我跟你不熟你知道吗,不熟!”
顾宁宁跟他的气急败坏不一样,好脾气地笑着,说:“跟我结婚有什么不好,我人长得也算漂亮,家世在龙城来说也是一等一的,配你正好,也不至于辱没了你!”
辛博文说:“这跟你长得漂不漂亮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两没有感情,没有感情,我并不爱你,甚至连一点喜欢也说不上,你说我们结这个婚有什么意思?!”
顾宁宁心脏被刺激得瑟缩了一下,虽然她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从辛博文口中这么冷酷无情地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可是她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就知道会面临这样的场面,如果她沉不住气,一切将功亏一篑。
于是继续摆上娇美的笑脸,拉着辛博文的手说:“你用不着这么生气,你不爱我也没关系,现在有多少夫妻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我们至少从小就认识,我对你又一心一意,生意上的事情,你要是不相管,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手猛地被辛博文甩开。
辛博文怒吼道:“生意生意,我最烦你说生意!我们结婚和这些有什么相干,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们没有爱情,你就算长得像天仙一样,还背着一座金山来嫁我,我也不稀罕!”
顾宁宁的手被甩得僵在一边,脸上数变颜色,好脾气终于被消磨干净。
不由得又挂上一副讥诮的表情,声音压得扁扁的,讽刺着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过还在想着唐颖,全世界你就和这一个人有感情,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你妈妈为了让你死心,今天假借你的名义,叫人去她家砸了场子,在她妈妈的头顶上拉了一泡屎,还叫几个男人当众把你的心肝宝贝给强||奸了——她现在恨你入骨,你休想再跟她和好!”
辛博文听得一愣一愣的,很难消化自己所听到的内容,但是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这真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他气得暴跳起来。
“你们凭什么那么干!凭什么,我已经跟她分手了,你们……你们……”
他本来就不是会骂人的人,这样数落了几句,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偏偏越气越急,光张着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宁宁看着他被气到的样子,心里一边心酸,一边又有些报复的快||感。
她不痛不痒地说着风凉话,“你对我脾气也没有用,做这件事情的人是你的母亲,而不是我!如果你真的为了她好,不如干脆答应跟我结婚,这样子你妈也就安心,你又保护了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辛博文紧紧地握紧拳头,盯着这张蛇蝎美人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休想,我就算终生不娶,也不会娶你,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你!”顾宁宁的心犹如被鞭子猛地抽了一下,再度变得狂暴起来。“你别以为我像你的心肝宝贝那样好欺负,我可不是没有父母家世可以让人随便欺辱的女孩,哼!总有一天我要得到你,我们走着瞧!”
*
第二天一大早,唐颖跟辛子安在别墅里吃早餐。
唐少青按照往常的习惯,将几分报纸送到辛子安的手里。
唐颖想着昨天生在自己家里的事,她昨天晚上已经跟唐丽琼通过电话,也不知道辛子安他们给警方施加了什么压力。
警方一改以前敷衍的态度,将这起入室枪杀案定性为有黑社会背景的拆迁公司强行入室破坏业主财物并企图强||奸杀害业主,被有正义感的人士枪杀案件。
唐颖翻看着报纸,终于在社会舆论版上看到这一则新闻。
报道很简单,只用了聊聊数百字。
报纸上,拍了辛子安的一个背影。
她一身银白色的西装,修长的指尖灵活地转着一把匕,姿态显得很放松,很有点除暴安良的英雄主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