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没审呢，不过看样子，这个家伙不那么容易开口。”刘金宝摇了摇头。

罗耀点了点头，这个时期的日谍基本上都是顽固分子，想撬开他们的嘴，那是相当困难的。

吉田寿山只是个报务员，加上他意志并不太坚定，即便如此，他一开始招供还存了欺骗和故意利用外出的机会给同伙示警。

作为一名暴露身份被捕的间谍，他算是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了，至于及川和片山的暴露，那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根本就是他掉进罗耀故意设的坑里面了。

而这个大川，只怕跟吉田寿山有所不同，想要敲开他的嘴，心理战术只怕是用处不大，甚至还会有反作用。

“这是从他嘴里搜出的毒囊。”刘金宝道，“检测过了，是剧毒氰化钾。”

“他被捕的时候，没有咬破吗？”罗耀问道。

“没有，大概是没来得及，或者还不想暴露身份吧。”刘金宝道。

“也有可能在保护另一个人，如果他咬了毒囊死了，这就等于告诉我们他身份有问题，那他的那个老板，皮具商人的身份自然无法掩饰了。”罗耀道，“你把他的身份点破了，接下来可就要换一个玩法了。”

“我是怕他……”

“我知道，这是最稳妥的，要是人真的死了，这戏还真不好唱了。”罗耀微微一笑，反正这也无关紧要，无非是换一个思路而已，“我跟他照过面，一会儿你进去审，照我说的去做。”

“好。”

罗耀示意刘金宝附耳过来，两人低声说了有三分钟，刘金宝频频点头，然后去准备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金宝没有虐待他，但是必要的限制还是有的，特制的椅子，坐在上面，手脚都被控制住，除了脑袋能动，其他都不能动。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大川知道，自己一旦被抓，暴露的风险就会百倍的增加，从这些人取走自己嘴里的毒囊的时候，他就知道。

他的身份藏不住了。

这些人都是专业的。

但是他可以死，但必须保住多门二郎，这才是他没有反抗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是良民。”大川抬头，冲刘金宝咧嘴一笑，刚才取毒囊的时候，用力过猛，一颗好牙也给带了出来，嘴里满是血，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

“我知道，你们日本人信奉武士道精神，不怕死，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跟踪调查你有几天了，如果没有证据，也不会抓你。”刘金宝道，“我现在就可以间谍罪，把你直接交付刑场，执行枪决。”

“我不是日本人，更不是什么间谍，你们搞错了。”

“你的身份证件上写的是，你是山东郓城人，对吗？”刘金宝取了大川的证件，打开问道。

“对。”

“郓城有个宋家庄，你可知道？”

“知，知道。”明知道这是试探，可大川只能这么回答，他的证件根本就是伪造的，这个身份是经不住查的，只要稍微查一下，暴露是迟早的事情。

“宋家庄有个宋老三，大号宋江，你认识不？”

“不，不认识……”

“嗯？”刘金宝脸一黑，故意拉长了音腔，显然对此产生了怀疑。

“宋老三呀，听说过这个人，没见过。”大川连忙改口，这个回答也算是急智，挑不出毛病。

“宋老三有个女儿，叫大莲，非常漂亮，远近闻名，找宋老三求亲的媒婆都快宋老三家门槛给踏平了，但是大莲早就有心上人了，只不过这个心上人家里有些穷，根本给不起彩礼，娶不起她，这个大莲也真是个烈性的姑娘，居然怂恿心上人跟她一块儿私奔了，你知道这个事儿吧？”

“不，不知道。”大川有些紧张，这些问题，在训练中，根本就没有针对过，他额头上都出汗了。

“那你知不知道大莲的这个心上人叫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

“他就叫大川！”

“啊……”大川一惊，下意识的叫了出声。

大川的反应都看在刘金宝的眼里，门外的罗耀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对话声以及大川心跳反应，他全都掌握，

他就是大川，暮色咖啡屋的那个侍者，现吉田寿山暴露，并且给‘河童’小组传递消息的那个人。

吉田寿山后来并没有供出这个人，他应该不知道大川的身份，但他给的示警信息，大川这个自己人看到了。

可是他当时没有暴露，为什么事后直接消失了呢？

而当时罗耀怀疑过当时在咖啡屋里的所有人，甚是未见是在咖啡屋里的人，但并没有锁定真正的嫌疑人。

后来，他被召回了，案子交由军统局特务总队接手，但查来查去，并无结果。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就对不住了。”刘金宝歉意的一声，一拍手，两名赤.裸上身的汉子提着水桶和皮鞭走了进来。

这个一个练手的机会，刘金宝怎么会错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