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爷,别这样……”
赵月听着听着,顿时面红耳赤地爬了起来。柳氏狐狸精之名,当之无愧,这大白天的,叫得这般风骚,也不怕被人听见。
刚走出门,便见王氏从北小院走出来,一见她顿时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若是平时,赵月定会火上浇油。但今日实在太累,不想多生事端,便只好返回屋内。刚关上门,王氏一脚踩了进来。赵月听着隔壁还在继续的曲调,不由得冷然一笑,王氏啊王氏,这可是你自找的。
思及此,赵月松开门,任由王氏闯了进来。
王氏一见赵月,顿如母老虎见到小绵羊,瞬间扬起大巴掌,“你这个……”
赵月立即以指按着唇“嘘”了声,“婶婶,小声点,别把叔叔引来了。”
“你……”王氏到底顾及赵平安,慌然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你这个贱人还敢骗我!”边叫边上前刚揪住赵月的头正欲扇耳光,却骤然停了下来,怀疑地叫道:“什么声音?”
赵月以手指了指隔壁,状似好奇而故意问道:“是啊,婶婶,这是什么声音?”
“啊!”随着柳氏一声妖媚压抑的娇吟,王氏整个脸都绿了,猛然松开赵月,大步踏了出去,赵月连忙跟着跑上去,在王氏提脚踹门前,及时抓住了她,好心地提醒道:“婶婶轻点,叔叔可是在里面。”
王氏硬生生地收回了腿,堆满厚粉的脸扭曲得可怕,铜铃般的大眼瞪得充血,咬牙切齿地恨骂道:“贱人!狐狸精!不要脸的贱货,贱货……”
室内某人仿佛知道室外的情况一般,叫声更大了,仿佛在回应着她的怒火。王氏气得差点吐血,愤怒地走来走去,最后朝房门扬了扬拳头,骂骂咧咧地走了,走时不小心跌倒在地,仿佛垂死挣扎的老人般,半天都没爬起来。
望着她的背影,赵月报复的快感漫延全身,痛快地笑了。
伤她一分,她必还千倍。切肤之痛,她必还锥心刺骨之痛,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会愚蠢地弄脏了自己的手。
畅快地吁了口气,片刻却见赵瑶捂着被掌掴的脸哭着跑出来时。这,就是最好的反击。伤人皮肉,痛在自己身上,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戳人内心,痛无处泄,便会倾泄在其它人身上,如此,连环效应将会挥到极致。
一时间,她忍不住又笑,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到丝丝惆怅,无论是王氏还是柳氏,都是悲哀的,而赵瑶或赵小玉,终有一天会走上她们相同的路。
习惯了一夫一妻制,看惯了恩恩爱爱的父母,享尽了独生子女的优渥,现身处这种一夫多妻,三妻四妾的时代,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若是自己将来长大成人,要么不嫁,要嫁一定要找一个今生独一无二的男人。思着赵月习惯性地摸了摸怀中的玉佩,赫然的空荡令她为之一震!失去的恐慌骤然占据全身,许久才回过神来,惊然感觉到有种知觉被找回的错觉。
玉佩被王盈抢去了,看王盈王离的反应,这玉佩怕是秦霜极为重要之物,他若知道她丢失了,会不会怪她没有好好看守好?还是……他不在乎财物,随手丢给她就忘了?
忘了玉,必定不会记得她,是吧。
她怎么会因为小小的一块玉佩而乱了心神?眼下处身于赵氏的狠,柳氏的毒,赵平安的利用,王离的阴谋,她该时刻谨慎,步步筹谋才是。
赵月扬唇淡然一笑,正欲回房,却愕然感觉被人注视,蓦然回,却见王离背对夕阳负手立于屋顶上,眸光如炬般紧紧盯着她。赵月顿时觉得如被千针万芒刺中,浑身备感难受。
王离,果真不是个善茬!
深深吐了口气,目见院外夕阳染红了远山近园,赵月便索性朝外面走去。
墨水村位于华夏之北,秋日黄昏来得早,冷得快,尽管此时夕阳正浓,却仍然感觉到丝丝寒意,这股冷意到底慢慢减弱了被人窥视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