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勤吩咐了,下人也只有照办的道理。
房间里但凡是可能用来自杀的东西全都搬走了,就连硬点的衣架都被换走了。
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手机、电话和电视等等也拿走了。
尤雪儿觉得给她个笼子会更合适吧,毕竟墙也是硬的,万一她撞墙呢?
但事实是,她想多了。陆少勤好心地提醒她这个房间多的是摄像头,她要是撞墙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救她,死肯定是死不了的,但留不留疤就说不一定了。
尤雪儿默然,那么多条人命,她就算想死,也不敢吧?
最后,佣人还要把她身上所有的饰都拿走,在卸耳环的时候,尤雪儿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个耳环是佳佳送的,我绝不会给你。”
她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但这对耳环,绝对不行。
尤雪儿眼神坚定,宁死不屈。
下人为难地征求陆少勤的意见,陆少勤拧着眉沉默了很久,但最后还是摆了摆手,示意算了。
下人也像是解放了一般,放过了尤雪儿。
一干人从这个房间出去后,气氛归于死寂。
尤雪儿站在窗前,看向自己计划逃跑的方向,吸了吸鼻子。
陆少勤把她看得太透彻了,她的心思、她的弱点,没有一样逃过了他的眼睛。
他来给她喂粥不过是一个试探,如果她愿意乖乖留下来,他也可以省心省力。
可能从自己睁眼的第一瞬间,陆少勤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要逃跑的心思,只不过是陪她演了一场戏而已。
这个房间所有的能打开的地方都被封死了,除了房门,但房门口也有两个保镖24小时待命。
这就宣告了尤雪儿逃跑计划的彻底夭折。
至于自杀,刀子插胸口都能救活,她还能死得了吗?
再加上陆少勤的威胁,尤雪儿现在已经成了一颗行走的心脏,一颗为了慕思雪而活着的心脏。
就在这样无死角地监视之下,尤雪儿彻底与外界失联了,每天除了有人给她来送饭,她几乎看不到人脸,更别说可以和谁说说话了。
这样天亮又天黑的日子,尤雪儿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反正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终于有一天,尤雪儿看到了和面无表情的佣人不一样的脸庞。
那是过来给她做心脏检查的云凡。
尤雪儿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任他在自己的心口上查查看看,内心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她的脸上没有丁点血色,反而布满了憔悴,像死一样沉寂的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生气。
原本合身的睡衣松松垮垮地贴着单薄的身体,她瘦了。
云凡收起一系列医疗工具,看着尤雪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疼又气恼地说道:“你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尤雪儿垂下眼帘,安静地回答:“早晚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