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张着的凌筱晨此刻心里猛的一松,他开心的笑着,在她躺下后,他开心的把她的行李放好,自己也上了铺子,躺下。
这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躺下来,施鑫雨也觉得舒服不到哪里去,因为她总是为了避免跟凌筱晨有交谈而一直装睡着,这假睡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痛苦,躺的她浑身都是酸痛的。
下了火车,凌筱晨帮着施鑫雨拿着行李在后边跟着她的脚步,走着……
一出了火车站,施鑫雨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他们来到了汽车站,准备坐巴士,因为她的家还在另一个小城市。
两人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才来到了目的地,施鑫雨没直接回家,她算了一下,这个时间,父母应该是在医院照顾着弟弟的,她打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抵达医院,施鑫雨一边走着,一边“警告”着凌筱晨:“我可跟你说啊!我父母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你可别瞎说。”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不要瞎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进了医院,施鑫雨便带着凌筱晨直奔弟弟常年住的病房,可是在她走进去的时候,她却傻眼了,里边竟是空无一人。
施鑫雨拦了路过的护士问着:“护士小姐,麻烦问一下,这个病房的病人施鑫南去哪里了?”
那护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回道:“他啊!病情突然恶化,正在急救室抢救着呢。”
那护士说完便离去了,留下了惊愣着的施鑫雨,她呆愣了两秒钟后,脸色大变,眸子里闪动的泪水,彰显着她的担心,她二话不说,撒腿朝着急救室的方向奔去。
在急救室的门外,施鑫雨见到了坐在长椅上抱着脑袋的父亲和一边抹着眼泪巴巴的看着急救室的母亲。
走上前,施鑫雨终于颤抖着声音唤着两人:“爸,妈。”看着父母的摸样,不用想,弟弟的病肯定很严重……一想到这里,她的泪就滚落了下来。
两位老人看见面前站着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施妈妈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施鑫雨又上前几步,走到他们面前,再次的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此时的施妈妈上前抱住女儿,哭的更凶了,仿佛是找到了心里压力宣泄的地方,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小雨,你可回来了,你弟弟他……你弟弟他……”她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施鑫雨也跟着母亲泪流的更凶了,她一边轻抚着母亲的背,安慰着她,一边转动转动泪眸看着身侧也跟着掉眼泪的父亲,用眼神询问着他。
“南南他……南南他突然陷入深度昏厥,医生刚才说,要我们有心理准备。”施爸爸也是泣不成声的。
施爸爸这么一说,施妈妈哭声更大了些,施鑫雨也是眉心拧在一起,默默的哭着。此时急救室的门打了开,她连忙松开母亲,疾步上前问着出来的大夫。
“医生,我弟弟他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她抓上医生的手臂,是真的急了。
医生一脸的凝重,看看施鑫雨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她的父母,他才回道:“患者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患者急需要做换肾手术,如果再不换肾的话,他最多只能坚持三个月。鉴于病人的情况,我建议你们赶快转院吧!最好能去大的城市给他医治,那里的肾源应该会很快找到的。”
医生离开了,留下了陷入悲痛中的病患家属,施爸爸还算是冷静,而施妈妈却是完全的控制不住了,大哭着喊道:“我可怜的儿啊,这可怎么才好啊!你还那么小……”她趴在了推出来了依旧昏迷着的施鑫南身上,痛哭流涕。
凌筱晨提溜着行李,默默的跟着这沉浸在哀痛中的一家人后边,走进了病房内,他站立在病房的门口,看着他们,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也开始在为他们想着,把施鑫雨的弟弟送到哪里,他的希望更大一些……
病房内,两位老人压着嗓子,哭的是一塌糊涂的,而施鑫雨也握着施鑫南的手,一边垂着泪,一边喃喃的对昏迷中的弟弟低语着:“南南,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看你来了。”
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嶙的弟弟,施鑫雨的心都要碎了,那可是她亲弟弟啊!她不要他死,她不要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要挽救的弟弟到最后还是这么一个结果,她不要……
施鑫雨心里在呐喊着,谁来告诉她,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救弟弟……
时间过去了许久,病房内除了哭声,就还是哭声,站在门口的的凌筱晨终于忍不住,轻轻的开了口:“那个……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