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城。
在这间不大的议事厅中,分列着十余位武将,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无不彰显着这群武将,此前经历了怎样惨烈的战事。
“义真公!我军绝不能在这般死守城墙了。”本略显压抑的议事厅中,被一道洪亮且带有磁性的声音打破。
只见在人群中走出一将,此人身长八尺,生得广额阔面,目朗眉浓,虎体熊腰,英雄双全,富春人也。姓孙,名坚。
顺着孙坚那如炬的目光看去,在主厅站着的左中郎将皇甫嵩,此刻眉头紧蹙的盯着,眼前的地舆图。
“那城外黄巾贼攻势凌厉,若再这般消耗下去,恐我军将会被彻底耗死。”看了眼坐于主位的右中郎将朱儁,孙坚讲出心中的想法。
自黄巾之乱势起,汉室因准备不足,这黄巾军所到之处,燔烧官府,劫掠乡邑,一时,州郡失守,长吏逃亡,天下响应,京师雒阳为之震动。
为保京师雒阳之地安稳,汉帝刘宏命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各持节,调精兵,共同镇压颍川黄巾军。
只是这右中郎将朱儁,作为汉室平定颍川黄巾军的前部,在率部抵达颍川地带后,突遇前来偷袭的黄巾贼帅波才所部。
虽说右中郎将朱儁所部皆为汉军精锐,但怎奈其部兵力远不如黄巾贼帅波才所部,再加上在跟黄巾贼帅波才所部初战时,这右中郎将朱儁心中多带不屑,最终才导致其部战失利。
这让心中原本想率部闪击,以雷霆之势镇压黄巾军核心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在得知右中郎将朱儁所部,被颍川黄巾贼帅波才所部击败,只得率部退守长社,却不想反被那黄巾贼帅波才率军围城。
被颍川黄巾贼围困的期间,虽说有孙坚率部来援,且左中郎将皇甫嵩多次想要破局突出重围。
但是怎奈这黄巾贼帅波才,此番率领着十余万众黄巾军包围长社,在兵力存在巨大悬殊的情况下,使得这战局对退守长社的汉军来说是愈的不利。
“文台之意,某心中清楚。”左中郎将皇甫嵩,轻叹一声,接着便转过身来道:“只是这黄巾贼波才所部势大,纵使我军想要脱离长社,再寻合适之地与之对战,这已然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此战在一开始的时候,汉军在初入颍川时,右中郎将朱儁,并没有选择率部冒进,从而中了黄巾贼帅波才的埋伏,恐如今这颍川的局势,就不是眼前的情况。
孙坚上前道:“义真公,末将在镇守南……”
“报!城外黄巾贼大批汇聚,城南危急!”
“报!城北聚集大批黄巾贼众……”
孙坚原本想讲出自己所想之策,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急报,使得议事厅的注意力,此刻皆聚集在外面。
“铛铛铛……”远处,传来阵阵金鸣声,嘈杂声接连不绝。
“该死!”左中郎将皇甫嵩见状,眉头紧蹙,双拳紧握,低声怒喝一声后,接着便看向厅内众将道:“军议暂且停下,尔等即刻回到各自防区,严防黄巾贼冲城!”
“喏!”孙坚等将见状,忙躬身抱拳道,随后便快步朝各自防区奔去,生怕这中间出现什么变故。
现在这长社中的汉军,实在是经受不起任何的动荡。
黄巾贼帅波才,在颍川一带起义,为增强所部黄巾军威势,其裹挟了大批的黎庶、流民填入麾下。
在围攻长社城的过程中,每每黄巾军攻打城池时,黄巾贼帅波才皆会谴派黄巾贼将,统率麾下黄巾贼,去弹压大批的黎庶、流民率先冲城,以此来消耗汉军体力、箭矢、守城器械。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使得据守长社城的汉军,虽说依旧牢牢掌握着城墙,但是这麾下的伤亡却很严重。
此时的长社城外。
在一片开阔的荒地处,黄巾贼帅波才站于帅旗之下,那魁梧的身躯,撑起了身上的襦铠,腰挂环刀,身上散着凌厉的煞气。
“此战必须要攻下这长社城!”黄巾贼帅波才,眼神如炬的盯着一应黄巾贼将,语气铿锵的说道:“不必在意麾下伤亡,长社城破,本帅赏尔等掠城十日!”
讲到这里,黄巾贼帅波帅的眸子尽是疯狂,而此言一出,也让一应黄巾贼将,眼神中闪烁着精芒,神情间皆带着疯狂。
“喏!”一应黄巾贼将轰然允喏。
自率部攻打这长社城,算起来也有二十余日,虽说在这期间,他们黄巾义军曾多次攻上这城墙,但是每每到关键处却皆被这该死的汉军击溃。
要说这黄巾贼帅波才,心中不恼那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