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见唐晋伸手去拆尹书晴手掌上的纱布,他目光紧了紧,只听到唐晋倒吸了一口气,“都是神经病。这么糟蹋自己,手是想废掉了吗?”唐晋瞄瞄郁夜臣,现他脸色并无异色。
郁夜臣看着渗着血迹的纱布,和她掌心指尖上的红肿化脓,心领意会。当初他说等她手好了,就可以去古筝工作室,不用在家闷着了。
郁夜臣了然,她这是在跟自己用愚蠢的办法示威。可是偏偏苦的是自己。
“她根本就没有用我给的药,真是蠢。”唐晋小心翼翼给尹书晴上着药,心里其实是可惜这个女人的。
看着她白嫩嫩的手指上的血泡,缠着纱布,叮嘱着郁夜臣,“我给她打一针,需要消炎。这几日先看看上药,情况应该不会太严重。”
郁夜臣点头,拧了拧毛巾,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她额头细密的薄汗。
唐晋不冷不热开口,“她现在的状况很容易体温上升,但是问题不大。平时多注意就好。”
唐晋从携带的医药箱内拿出一管针,闪着银光的针尖冒出水珠,他伸手去抓尹书晴的手臂。
却被郁夜臣冷眼一扫,唐晋将他的别扭看在眼底,啧啧了几声,还是握住尹书晴白嫩细滑的手臂,将针移到她的手臂处,尖细的针还没扎进血管,尹书晴似乎有所觉的条件反射的抗拒。
郁夜臣目光看着尹书晴显得委屈的脸庞,无奈地微微叹了一口气。思绪忽然想到了,多年前怀中小小的人儿,也是这样惧怕打针。
眸色深了深,俯下身,动作轻柔的将尹书晴圈进自己的怀里,低醇的嗓音溢出,“书晴,乖。只要打一针就没事了。”
尹书晴有些模模糊糊,头靠在郁夜臣的胸膛,不由自主将手伸出去。
郁夜臣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温柔,“不打针,你就疼死吧。”
尹书晴撅嘴,眼睛看向一边,不做声。
郁夜臣被她这难得露出的孩子气的模样弄得心软,手上的动作紧了紧。
尹书晴吃痛,却不去说什么,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这个男人说什么了。冰冷的针尖刺进入肌肤,隐隐的细微刺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以忍受。
李政站在一边,等唐晋包打针完事儿后,领着他下楼,在拐角处看见一抹酒红色消失不见。眉头皱了皱,心下起了些疑心。
人都走后,郁夜臣将她放置在床上平躺着。她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郁夜臣瞥瞥她手上包着纱布那处,低低喟叹一声,手里攥着药膏,“蠢!不用药膏,手好不了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以为不用药,你手溃烂了,我就会愧疚了?你错了,我巴不得见着你不好。”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手怎么样,我自己清楚。谁说我没用药膏了,他妈的,不晓得那神经病医生给我的是什么破药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用了一个星期,早就觉得你那什么蹩脚家庭医生是个不着边际的坑货,用的什么破药。”
尹书晴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去管郁夜臣的阴晴不定,他这人,情绪忽冷忽热,时好时坏,她也懒得琢磨了。
“你蠢,药没有用,你不会说?”
“我说这等小事,郁先生你有功夫,半夜不声不响爬我床上,大清早的人影不见,我找谁说去。什么时代了,还搞门禁,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和任何人联系,这宅子里的人见着我都一个个装哑巴。郁夜臣你欺负我很爽是吗?”
尹书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管不顾的一股脑将话说出来。
郁夜臣不再接话,气氛沉默了片刻。这突然的沉默气氛有些诡异,尹书晴收敛了脸上的怒气,不想再和郁夜臣扯什么。索性闭上眼睛,脑袋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轰炸,她只想好好睡觉。
郁夜臣看了看虚弱的尹书晴,拿毛巾给她擦了一遍身体,手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停顿片刻,眉峰一锁,去衣橱拿件米白的睡衣给她换上。
郁夜臣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贲张的性感线条曲线,每一处的纹理都十分强壮,有着蓄势待的危险感。
换了件棉质的家居服,一头微湿凌乱的黑,冷峻的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却愈衬出无可挑剔的俊逸样貌。
他在尹书晴的身边坐下,头枕着手臂,冰冷深邃的眼眸微阖,面孔上带着疲惫之色。手指不自觉撩起一缕长绕在了指间,感受到丝穿过指尖的滑腻。
他的动作很轻,偏偏尹书晴太敏感,这个样的敏锐又或者,其实她根本就不敢睡踏实,在郁夜臣身边这一个多星期,她只觉得她每次一时口舌之快的结果,就是以卵击石。总会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
感觉到郁夜臣身上温热的气息,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下。
郁夜臣却突然睁开眼,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观察到她眼底的怯意,“你就这么不愿意被我碰?”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嘴唇紧抿着,仿佛在极力隐忍什么。稍稍一用力,就将她压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