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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打得热闹,台下叫好声,鼓掌声不断,连台子边上的易山也卖了力气,将皮鼓擂得震天响。
康先生问石锁:“你现在在商府?”显然他也认出了石锁。
石锁说:“不是,暂时做短工。”
康先生笑了笑,点点头,看看四周的人群,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比赛,小声对石锁说:“晚上,如果有时间,能去潮州面馆吗?在潮州胡同。”
“好。”
这时,那个送水的青年,从包厢里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向康先生点了点头。康先生、旁边的几个青年,包括石锁在内,都松了一口气。石锁拿过水壶,挤过人群,回到戏台旁边。
台上的战斗,此时正是白热化,张大个已经明白对方不断往自己身前靠,是要扬长避短,因此使开了蒙古摔跤法,用手去抓洋人的肩头和胳膊,横抡竖抱,过肩摔,横腰摔,滚地摔,一个接着一个,暹罗拳法里,没有摔法,从小便不练习摔角之术,因此对于张大个的这一变招,难以应对,接连被张大个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但洋人身体强壮,抗击打能力强,被狠狠摔了几下,依然猛攻不退,他长了心眼,不再被张大个抓着身子,而是疾进疾退,试图以手肘和膝盖猛击张大个空当,但这已经对张大个构不成威胁,张大个拳脚使了势,大擒拿,近身崩拳,连环腿,泼风般地一式接着一式使出来,在台上打出一溜风,洋人武士左支右绌,终于腰眼上被狠狠踢中,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好,”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张大个满面红光,笑呵呵地向台下抱拳致意。众人一片赞扬声,“好武艺,”“好汉子。”
司仪拿了赏金,递给张大个,张大个笑哈哈地接过来,“我上台来可不是为了赏钱,只是想凑个趣,不过既然有赏,那就多谢了,我请朋友们喝酒去。”
他正得意地冲台下拱手抱拳,接受众人欢呼,忽然觉得旁边不太对劲,扭头一看,台上多了一个人。
这人穿件羊皮坎肩,青布包头,长得高颧骨,深眼窝,大嘴叉,说不出的难看,面相就似一个大猿猴,瞪着一双直愣愣的眼睛,那眼神看上去既凶又冷,简直不象人类。
台下人们一片哗然,这个怪人不声不响地走上台去,瞪着张大个,一言不,大家谁也猜不透他的用意,这时司仪走上来,向怪人说道:“喂,朋友,你是想挑战吗?上台演武,要遵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