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跟踪的胡栓恍然大悟,这个黑影显然是个老手,用短木梯登墙,用竹竿向院里递送草料,那草料肯定做了手脚,牛吃了草然后中毒,任何痕迹也留不下,这个下毒的家伙,甚至根本就不用进院,从外面就把事情全办好了,真是狡猾。
很快,黑影下了工字型短木梯,背起包袱,拿起木梯,继续向前走去,依然边走边嗅。
后面,胡栓、阿宁紧紧跟着这个下毒的贼。等贼走过之后,院门开了,阿珍走出来,她刚才就躲在牛棚里,那贼往里递草料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没有声张,等贼的脑袋从墙上消失了,她赶紧把草料从牛嘴里抢下来,拿到一边。收拾好以后,出来追上胡栓和阿宁,阿宁小声问:“怎么样?”
“没事,牛没吃着。”
前面,黑影又找了一家养牛的人家,故伎重施,用竹竿往牛棚里送毒草,胡栓等人只跟踪,不干涉,院里的牛棚,早就安排了人蹲守,不用担心牛会中毒。
黑影的鼻子很灵,寻找牛棚,极为准确,一共给六家的牛棚里送进了草料,背上的包袱空了,这才转身走向村外,整个过程,轻车熟路,干净利索,只用了一会功夫,便给六个牛棚做了手脚,胡栓不禁赞叹起来,“这家伙干这手可算得是绝活儿,真是行行出状元。”
那贼“顺利”完成了任务,扛着竹竿出村,走到村外大路上,也许是心情高兴,嘴里哼哼起小调来。正在得意,忽然觉得脚下一绊,跌了一个跟头。
这一下跌得突然,摔了个嘴啃泥,竹竿也扔了,帽子也掉了,把他摔得哼哼叽叽,揉着屁股爬起来,往地下看看,却也没有什么沟坎,刚才明明是绊到了什么东西,可什么也没找到。
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现帽子怎么也找不到了,左右看看,大路上空无一人,路边长着一些茅草,旁边是庄稼地,远近都不见人影,帽子哪里去了呢?难道让风刮跑了吗?可现在夜色沉静,明明没风啊。
虽然心里疑惑,但也只好不要帽子了,光着脑袋继续赶路,夜深人静,他开始变得小心起来,嘴里的小调也不哼了,脚下加快了步伐,走了约有几十步,忽然脚下一绊,又跌了个跟头。
这个跟头跌得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有了刚才的教训,跌得没有刚才狠,没有嘴啃泥,两手一撑,闹了个大马趴,他这回学精了,不着急爬起来,扭头向四周打量,四外依然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旁边的野草,田里的豆椒,都在黑夜里静默着。
周边的寂静,反而让贼打了个冷颤,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他东张西望地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忽然现自己的竹竿和包袱都不见了。
第二次摔倒的时候,竹竿被他扔了,包袱好象也摔得掉在了身边,此处地势平坦,既无陡坡又无坑洼,绝不可能滚到或掉到别处去,难道包袱和竹竿会长腿跑掉吗?他开始觉得头皮麻,浑身也哆嗦起来。
等他站起来时,现鞋子也摔掉了一只,而且,这只掉了的鞋子,也毫无例外地找不到了,远近视线内,自己掉落的东西踪迹全无。月光下,大路就象一条白练,通向远方,寂静的月色中,仿佛有着无限的神秘和恐怖。
“妈呀,”他大叫一声,声音里包含着说不出的恐惧,撒腿就跑,光着一只脚,跌跌撞撞,一直向前跑去。(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