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山上。
户坚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抿着嘴唇不一言,匕却抵在喉间的女孩。
户坚想要上前一步,女子的匕毫不犹豫刺进喉间一分,鲜血顺着天鹅般白皙的脖颈流了下去。
户坚再不敢上前。
屋外一阵喧嚷,有人重重敲着房门。
户坚心情不佳,大骂道:“滚进来!”
门外一名山匪推门而入,面色紧急,“大哥,有人挑寨。”
户坚面色一变,“这东山上还有人敢对我们动手?对方有多少人?”
山匪说道:“据说只有一个年轻人,但是身手极好!”
嘭!
户坚将手下一脚踹翻,“对方不过是一个人你也来惊动我,他身手再好,难道还能抵得上这山上数百位兄弟?滚出去告诉老二,杀了那挑营之人,头颅悬在寨前!”
手下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大哥已经把房门关上,心中苦涩,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他跑来通报,实在是那挑营的年轻人,手段令人生寒。
户坚把门关上,再回头看向房间里的女子,他的耐性已经被消磨殆尽,“卓小姐,你是否坚决不肯从我!我户坚的名头在这方圆十几里响当当的,只要你从了我,不仅能保住性命,这山上的一切我都可以留给你,从此以后也绝没有人敢对你不敬。”
卓芙的匕只在喉间逼着,心中一片惨然,她心知户坚恐怕不会再等下去,于是萌生死志。
半晌。
户坚见卓芙坚定之色没有减退,仰天大笑,再低头时面露狠厉之色,“卓芙!你来山上已有半月,我给足了耐心,如今你既然要死,那便由你。但,即便你死了,我也一定会得到你!”
卓芙闻言手中一颤,她明白了户坚的意思,忍不住想到自己死后尸的下场,双目通红地看向户坚,憔悴的面容神情可怖!
卓芙手中的匕不知不觉间离开脖颈处不少。
户坚抓住这一机会,一道穿行步跃至卓芙身前,闪电般捏住了卓芙手腕。
咣当。匕落地。
户坚捏住卓芙的下巴,凑在卓芙脖颈上深深闻了一口,狞笑中抱起卓芙,将她扔上了床。
卓芙手中再无利刃,连为保清白的最后手段都被夺了去,心慌挣扎中嘶声大哭,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被这种亲手害了身子。
户坚脱下上衣扑了上去!
此时,门外似乎有喧嚣越来越近。
砰一声巨响,门又被推开,一名山匪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哥!有人挑寨!”
户坚面色一变,觉察出了不对劲,眼前手下神色里有说不出的害怕,他回头看了一眼卓芙,沉声道:“你看着她,我去去就来。”
“不必了。”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语气平静,继而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一身劲装,穿着并不华丽,却有逼人的气质,他看了一眼卓芙,却又向门外走去,“我们,出来解决吧。”
户坚看着少年的背影,这才惊觉屋外的喧嚣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一片寂静。
他想到一种骇人的可能,有心让手下先出去探一探,只见手下全无斗志畏缩不肯上前,浑身瑟瑟抖。
在身后卓芙的视野里,户坚一步步走了出去。
卓芙紧紧地抓着床上的麻布褥子,耳边虽然听不到打斗声,却在一瞬间掠过无数思绪,最终她咬咬牙,捡起地上的匕向外跑去。
屋外,叶孤城的手已经按在户坚的肩头。
户坚面容痛苦扭曲皮肤泛起气泡似的颗粒,啵一声破掉又重新泛起,身体整整干瘪下去一圈。
“等等!”门口的卓芙忽然高声喊道。
叶孤城看了她一眼,见她满目乞怜,手中还紧紧抓着匕。
于是他把户坚扔在地上,正甩在卓芙面前,户坚全身突起细密皱纹,眼看只吊着半口气,看向卓芙的眼神里透露着乞求。
卓芙缓缓蹲下,看着户坚,就像看着这半个月来他受的折磨。
噗呲!
卓芙将匕捅进户坚胸膛,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因痛苦而愈扭曲的神情,一字一顿,声色凄厉道:“这半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我卓家大大小小一十六条人命复仇,恨不得啖汝之肉食汝之血!”
见户坚已死,叶孤城踏过脚下匪寨里的数百横尸向外走去。
身后卓芙追了上来,“公子!公子!”
叶孤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这座匪寨里的人已经被我杀光,你尽管下山,不会出事。”
“公子。”卓芙又忙上前一步。
叶孤城看了卓芙一眼,见她身形单薄,暗叹了口气,“上马!”
卓芙上马后,双手紧紧抱着叶孤城,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孤城将卓芙快马加鞭送下山后再不逗留,一跃上马向东而去。
东边,另有数座匪寨。
卓芙在身后痴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身形模糊。
一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