喟叹观主腾一下起身。
其余几名长老也多面色惊惶。
面上带了几许莫名的狂热和,惊惧。
平荒!“竟是平荒!”喟叹观主喃喃道,眸中闪过一丝彻骨的恨意,“逸明的平荒之剑!”
此时言安也大惊失色,手中掐决不止,身前的白光越来越大,耀眼浑厚。
平荒疾掠。
“唔。”白光被层层削弱,数道白光终于将平荒抵消,言安呕血,鲜血落地。
叶孤城的剑,此时已经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叶师兄,果然厉害。”苦山的眼睛里开始闪星星。
嗡!
苦山身边,落羽手中长剑嗡鸣,似乎受方才那平荒一剑的影响,他默然半晌,低语道:“若以他祭剑。”
言安败得猝不及防,让喟叹观弟子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言安败得有些太快,让喟叹观弟子觉得不太真实。
言安一直都是喟叹观弟子第一人,喟叹观三代弟子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所有的喟叹观弟子都认定,只要言安一出,必定能够获胜。但是现在言安败了,其中意味,就像说言安的败北,打了所有喟叹观弟子的脸。
言安苦笑,看着叶孤城,“你方才一剑,是什么剑法?”
“平荒。”
言安听过这道剑法,因为这道剑法来自于一个人,一个曾经震烁整个修真界,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人。
也是言安这样的天才一直以来引以为榜样的人物。
现在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平荒,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摇头叹道:“名不虚传。”
“不过。”言安道:“你的境界究竟如何?”
叶孤城说:“练气十层。”
言安一怔,苦笑一声,“你直到此时也不愿直言相告吗?”
终于,台下有人怒极大喊:“叶孤城此人实在卑鄙,直到此时还装作练气十层!”
“若非他以练气十层的修为迷惑了言安师兄,言安师兄岂能落败!”
“方才我等亲眼看到他使用金系之法,因此其修为绝非练气十层,枉言安师兄光明磊落,以君子之风待他!”
叶孤城深深皱眉,看着眼前言安,开口道:“我的确是练气十层,这一点,我凌云渡人尽皆知。”
“叶孤城的确是练气十层。”擂台之外,一道声音遥遥传来,尚飞自远处滑翔似的飞掠向擂台边缘,对所有人道:“叶孤城是无色天赋,不与五系亲和,因此无法筑基,终生只能留在炼气期。”
这句话一出,又是一阵惊呼。
“那他当时使用的金系法门真真切切,又该作何解释?”
“若他真的一生无法筑基,元力为何又如此雄厚?”
“其实这倒也不难解释了,此人若真的是无色天赋,那么卡在炼气期年月应该不短,用数十年时间修习法术,也难怪他的术法总是层出不穷。”
叶孤城站在台上,听了尚飞的话,眼中光芒一闪,抬头道:“我的确是无色天赋,至于这金系术法,乃是我师傅弥世剑为我找到的秘术。”
他亲口承认,坐实了自身永远无法晋入筑基的事实。
台下弟子登时哄堂大笑,“原来一生都只能停在炼气期。”
“也难怪当日敢与我们叫板,想来是停在这炼气期不知多少岁月,就算是一个傻子也足以傲视三代众人了!”
苦山一惊,“叶师兄当真如此吗?”
嗡!落羽的剑不再颤动,微微抬头,“终生只能困与炼气期,不配祭剑。”
喟叹观观主看着叶孤城的模样,又看了看擂台之外的尚飞,两人皆是面色平静。
他的心中有些奇怪,这尚飞为何此时说出这句话,还有那叶孤城,未免太过于平静。
喟叹观主身后,青衣少年背后的匣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放下。
台上,言安看着叶孤城,满面的可惜之色,“原来如此。”
叶孤城将手中长剑缓缓收回剑鞘,“这一场,是我胜了吧。”
言安起身,微微躬身道:“叶师弟,冒犯了。”
他说的是方才逼问叶孤城修为的事,此时众人都在嘲笑叶孤城的无色天赋,若不是他亲口逼问,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叶孤城不以为意,“不必如此。”
言安环视众人,“这一场是我输了。”
这才就此下台。
言安这一句话算是越俎代庖,说了裁判该说的话,不过也由此将众人的心神都拉回了这场比试上。
越来越多的人逐渐沉默,他们忽然惊觉,这一场比试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喟叹观输了。
就连言安师兄都输了,那么,下一场又该由谁上场?
也因为这一句话,叶孤城对言安的感观提升许多,此人若不是与自己阵营不同,倒是可以结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