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演示台的时候,裴云舒偷偷的望了一眼他所座的位子,他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她,手上的钢笔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东西。
她,想多了。
三天的时间证明了裴云舒的自作多情,他真的只是刚巧和她念了同一所学校,因为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比陌生人还陌生。
下雪了,下课的时候学已经堆积的很厚,刚走到台阶,一个朋友叫了裴云舒的名字,她一个蓦然回,脚下一滑,狼狈的来了个四爪朝天,把后面叫她的朋友都笑到不行。
裴云舒窘迫的坐在雪地上,看他们笑的腰都弯了,她没好气的抓起地上的雪朝他们扔了过去。
接着就开启了一场疯狂的雪仗模式,裴云舒没注意是那位朋友将坐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只顾着和他们打起了雪仗。
从刚才她一个摔倒,一颗心就揪到喉咙,到后来她调皮的扔雪球,还有那个把她扶起来的阳光大男孩看她是的眼神,都被站在另一端的任志远尽收眼底。
她,开心就好。
周末,好多朋友相约去滑雪,裴云舒没想到的,他也参加了。
刚到滑雪场,换上雪橇的裴云舒就丢脸的摔了个够呛,朋友给裴云舒起名叫不倒翁,纷纷教她该用什么样的姿势站稳,只有一个人面无表情,任志远。
裴云舒在朋友的帮忙下站起来,一直很喜欢裴云舒的大男孩主动教她学滑雪,没有拒绝的理由,结果就是她连累对方和她一样摔得很惨。
两人再次摔在雪地上,躺在裴云舒身边的大男孩扭头看着她,傻乎乎的笑着。
裴云舒用带着厚手套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蓝眼睛会说话,只是她不想去读懂。
朋友调侃,说他们很适合做情侣,让他们试着交往,两人相视一笑,沉默不语,众人都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在交往。
而那个一直坐在最角落的人,起身,离开。
夜里,大家都回家酒店的时候,任志远迟迟没有回去,打他手机也联系不上,可能是没有信号。
有人说,他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也有人说,他是不是迷了路,没有找到回酒店的方向。
不管是什么,现在找不到他了,裴云舒都不可能坐在这里猜测,“我出去找找,两个小时不回来,你们就帮我叫救援。”
大男孩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和几个男生出去找,没人知道,这个时候,裴云舒的心急如焚,她是不可能不出去找的。
一个人走在茫茫雪地里,她喊着他的名字,“任志远……任志远……”
“任志远……”一个多小时了,她急的快哭了,可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回去了?还是不见了?
她好累,千里迢迢的逃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见不到他,可他,莫名其妙的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对她不闻不问,以为这样就是不打扰,可他怎么会知道,她早已兵荒马乱。
她望了一眼周围,一片白雪皑皑,现在好了,连她自己也走丢了。
她无力的坐在了血滴上,屈膝蜷缩抱着自己,冻僵的脸埋在自己的腿上,颤抖的声音哽咽着,“任志远……”
头顶传来那道熟悉的男中音,浑厚有力,“我在这里。”
裴云舒猛然抬头,黑夜的雪地里,他就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神,高高在上的站在她的面前睥睨着她。
她那么着急的找他,那么害怕再也找不到他,而他,现在如此平静淡漠的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是一句,他在这里。
高仰着头,望着君临天下的他真的很累,裴云舒低头,嘴角的笑可悲可泣,她自己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走。
他现在看上去比她还好,她的担心焦虑真是太多余,背后再次传开他浑厚的嗓音,“回去的路,往着走。”
裴云舒的脚下的步子顿住,总不能因为和他生气,就固执的不回头,她转身,往他的方向走去,一个不小心就扭到了脚,她佯装没有受伤,继续往前走。
任志远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她走的跌跌撞撞,身后的她生怕她会摔倒,不由自主的会伸手想要去扶着她。
她并没有摔倒,他的手也始终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只是跟在她的身后精神高度紧张的保护着她。
裴云舒越想越气,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待在暖和的壁炉旁和朋友谈天说地,都是因为他,她现在感觉自己快要冻死了,两条腿更是又冷又疼。
忽然,带着抱怨的转身怒瞪着他,“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倒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