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护士从病房出来,乔锦安也情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去听。
她也很关心,夏安然的孩子,怎么样了……
“先生,请问您是病人孩子的爸爸吗?”年轻的女护士看着顾景洲俊美的脸,心里偷偷的冒桃心,对里面那位女病人羡慕的很,能嫁一个这么帅的老公。
孩子的爸爸……
顾景洲微微楞了一秒,神色有些恍惚。
“先生?您是孩子的爸爸吗?”女护士眨了眨眼睛,颜值高的大帅哥就是在出神也很帅呢。
顾景洲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生硬的点了点头。
他点头的动作,落在了乔锦安的眼里。仿佛心上的一块肉,硬生生被人挖掉了。
呵!他承认了——
那为什么刚才还要抱着自己,到现在还要演什么戏——
她真是太好骗了,刚才差一点点就又动心了。
“哦,是这样的,病人出现了先兆性流产症状,身体很虚弱,以后一定要好好调养。而且,幸好这次孩子没有大碍,如果一不小心流产了,以病人本身的身体情况,以后可能很难再受孕。”女护士对着顾景洲道。
很难再受孕……对于女人最大的折磨,莫过于无法做一个妈妈吧。
顾景洲的心脏狠狠的激荡了一下,他之前一直要求她去打胎……现在这样的话,纵使再铁石心肠,也说不出口,也做不出这样的要求。
“恩,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顾景洲紧皱着眉宇,看了一眼虚掩着的病房大门。
“可以。”女护士点点头。
一直矗立在走廊上的乔锦安苦笑了一声,握紧拳头,犹豫了一刻后,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大步往电梯口走去。
既然夏安然没有事情,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碍眼。
摁了下行的电梯,电梯还在上一楼。
乔锦安偷偷的朝男人瞥过去一眼,只看见他黑压压的后脑勺。他现在一定很关心夏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吧,哪里还会想的起她?
“叮——”地一声,电梯门在面前打开。
电梯里挤满了人。
乔锦安尴尬的擦了擦脸上湿润的泪痕,眼眶红的像是个肿了的桃子,她匆匆忙忙的踏进电梯里,挤到人群的最后一排。
像是一个不能见到阳光的老鼠,想要快速的躲在灰暗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另一边,顾景洲迈开长腿,正准备跟着女护士进病房,心口一窒,猛地紧张的回头看过去,走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看的见乔锦安的身影。
她……走了?
“先生?恩?您不进去吗?先生……”女护士已经走进病房,见对方没有跟上,迟疑的走出来喊顾景洲。
喊了几遍,顾景洲才回过神来,跟着女护士进了病房。
夏安然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一张小脸瘦削的跟巴掌般的大小,没有一点血色。
一见到他进来,夏安然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立即像是燃起了光似得,视线粘在了英俊挺拔的男人身上。“洲……”声音还是很虚弱,轻轻的。
唇色白,仿佛每说一句话都很困难。
“恩,你已经没事了,多注意休息。”顾景洲朝她点点头,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顶。
“太太,您的先生很关心你呢,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千万不要再摔着了,头几个月,摔跤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呢。”女护士一边在病历本上做登记,一边提醒道,“女人怀孩子很辛苦的呢,先生,要好好照顾你太太呢。”
太太……先生……顾景洲拧紧双眉,刚准备开口解释他们不是夫妻,但目光注意到夏安然投过来的受伤眼神,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未婚先.孕这样的词,套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还是太残忍了。尤其是对于夏安然,原本那样追求完美的女人来说。
女护士做完登记,和医生一起出去了。
病房里,剩下夏安然和顾景洲。
夏安然抿紧薄唇,看着顾景洲,乖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洲,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本来是想让你陪我去打胎的,在A市我没有其他亲人了,一个人来医院,我又不敢……我怕疼——”
女人说着说着,双肩因为害怕颤抖的厉害,眼眶又红了。
“好了,别想太多了,你好好休息。”顾景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的,夏安然从小就怕疼,怕打针,何况是做流产手术——
“不,不用了……反正现在在医院,要不我和医生说,我要去妇科做人流手术,我不能破坏你和锦安的感情,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夏安然一边着急说着,一只手已经急急忙忙的掀开了蓝白条纹的被单。
她越是这样配合,顾景洲心里越是愧疚。
大抵,夏安然是拿捏准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