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锦安离婚,他做不到——那等同于把他的心从胸口剜掉,人没有了心,还能怎么活?
顾景洲站在原地,俊眉之间皱起一个疙瘩,陷入两难,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他的后背却沁出一层冷汗。
躲在一旁的乔锦安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心狠狠的揪在一起,仿佛属于自己的心脏被别人攥在手里,用力的掐紧。
每一次她都下定决心要和顾景洲离婚,哪怕连离婚协议都亲手写好了,但她清楚,她打心底,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离婚……
她爱他,他也爱她。
……
酒店。
裴欧辰靠在大班椅里,放在面前的笔记本里,正直播着医院生的这一幕。
“老板,夏小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需不需要过去帮忙?”秦明看了一眼裴欧辰,忍不住问道。
裴欧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双手交叉,搭在办公桌上,“没有必要。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舍得轻易死掉,她还要活着报复乔锦安和顾景洲呢。”
“是。”秦明应了一声。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顾景洲会如何选择……”男人挑了挑眉,细长的眉眼笑起来像是一只狡猾多端的狐狸。顿了顿,裴欧辰又问道,“对了,那个人还是没有找到?”
秦明皱着眉,摇了摇头。二十五年前走丢的婴儿,现在来中国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没有找到那个人,裴欧辰脸上不见喜怒,他找不到,那么裴老头派到中国的人,也同样找不到,只要等裴老头死了,那个人都没有出现,所有的隐形遗产还是由他来继承。“我让你盯着顾家老宅的事情,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调查现,顾夫人一直在寻找二十多年,寄宿在孤儿院的一个女婴。看的出来,顾夫人很紧张那个女婴,不过,目前,她的人还没有消息。”秦明如实向裴欧辰汇报道。
“二十多年的一个女婴?中国的这些豪门家族,真是很有意思呢。”裴欧辰微微眯起眼眸,难道周素丽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女?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关注顾家,他告诉自己原因是夏安然要报复顾家,可是,他心底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是为了想得到乔锦安——
“你仔细去查查,周素丽在找的那个女婴,有什么特点?她要找人,总会说出一两处特征的。”裴欧辰命令道。
“是,老板。”
……
然而,医院的天台上,双方还在僵持着。
“洲,你考虑好了吗?你到底离不离婚!”夏安然痛苦的闭上眼睛,美丽的面孔上泪水涟涟。
“然然,你理智点!即使现在我答应你,和你结婚,但是我的心里,爱的,有的,也是乔锦安,也只能是乔锦安!你明不明白?”顾景洲一边说着,分散夏安然的注意力,一边悄无声息的靠近围栏边。
“那你就把你的心收回来啊,你以前也是那样的爱着我,难道你就不能把你的爱收回来吗?重新爱上我,有那么困难吗?”夏安然痛哭流涕。
顾景洲没有搭话,直到夏安然再次睁开眼睛,居然现顾景洲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的想推开男人,原本抓着保护栏的双手一松,整个人因为失去受力点,猛地从楼顶上滑出去。
“啊——”
夏安然吓得尖叫,她还不想死呢,她只是想吓唬吓唬顾景洲,她还有小迟,小迟不能没有妈妈的照顾。
在这千钧一的时刻,顾景洲飞快的捉住了她的手。身体压在保护栏的边缘,朝着夏安然喊,“安然,你抓紧我,别松手,我拖你上来。”
夏安然的眼睛红通通的,低头瞟了一眼灰蒙蒙的高空之下。底下的事物如同蚂蚁似得小,但是看上去,却那样的可怕。
她的心跳砰砰砰的乱跳着,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她害怕死了。
做出跳楼这样的蠢事,她真的是后悔死了。都怪乔锦安那个贱人,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
天台上,正生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男人的身体贴在灰色的水泥路地面,一只手牢牢的扣在围栏杆上,另外一只长臂握住悬在半空中的女人,正在费力的往上拉。
女人的两只靴子都掉了,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棉袜,在空中荡来荡去。
乔锦安吓得捂住了嘴,再也忍不住的跑上了天台,走到男人身边,“顾景洲……我来帮你。”
“你走开,很危险,别过来。”顾景洲看了一眼她,凶巴巴的朝她吼。她是他最在乎的人,她绝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