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儿给祖母、父亲请安。”叶清冉进去以后,看见坐在座的老夫人和坐在下的父亲,便躬身请安,再由苏嬷嬷扶起来,在一边落了座。
“冉儿身体还未大好,怎么不多休息?”见叶清冉进来,老夫人一改方才和叶长风说话的严肃,笑意盈盈地看着叶清冉。
“多谢祖母挂心,冉儿醒来听苏嬷嬷说,祖母关心冉儿身体,差人来问了好几回了,祖母慈爱关怀,冉儿又怎能这么不识大体,让祖母担心呢?”叶清冉孱弱的表情在配上恰到好处的奉承,让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若是从前,叶清冉是绝对说不出这番话的,她的心思都在学习安邦定国平天下的策略上,哪有空来关注一个老人家的心里怎么想呢?
可是现在,叶清冉却深刻的明白,若想在前方毫无顾忌,必定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而获得老夫人的喜爱和父亲的支持,是保证后方稳定的一个重要条件。
“冉儿,你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祖母有你这么贴心的孙女儿,是祖母的福气,只是祖母担心啊……”老夫人看了叶清冉一眼,叹息着。
“容冉儿私心里猜一猜,母亲如今卧病在床,冉儿虽是嫡长女,又是习武之身,可到底年纪小,身子弱,家中迎来送往、各家人情还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人出来撑台面,而府中姨娘出身并不高贵,祖母是在担心这偌大的家业无人打理?”叶清冉声音温柔,眉眼带笑,带着一丝讨好。
“果然还是冉儿了解我的心思……”老夫人作叹息状,似乎真的对这叶府的状况忧心不已。
“祖母,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能主持大局的人,眼前不就有一个么?祖母您持家有道,听父亲说,祖父在世时就对您称赞有加,现在哪里还有比您更合适的人呢?您说是不是?更何况,您心疼母亲,心疼冉儿,将这些琐碎之事接了过去,冉儿很是感激呢。”叶清冉露出小女儿特有的娇嗔,对着老夫人撒娇。
“瞧瞧,这丫头倒是会偷懒。”老夫人对着叶长风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我本打算让冉儿你休息几天,就接了你母亲手中的事务,可你这丫头却偏往我这里推,也罢,我若是不答应,旁人还当我这老婆子苛待小辈,不懂得心疼你们了。”
叶清冉也跟着笑起来,眼中流光微闪,心中已然明白。
与其让赵氏在老夫人这里撺掇,不如自己先提出来。前世就是如此,赵姨娘趁着母亲卧床、自己修养的那段时间在老夫人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让老夫人对自己产生嫌隙,也让赵氏从娘亲手中夺了理家的权利,而这权利在赵氏手中过了一遍之后,又回到了老夫人手中。
而后来,赵氏因兄长在朝中立功,加上叶清冉去世而被抬为平妻,成为这定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又因为赵氏对老夫人恭敬有礼,逐渐取得了老夫人的信任,获得了这管家的权利。
重活一辈子,若还不能将这些人的嘴脸看透,也她也不是那个聪慧过人的叶清冉了。内宅之中,所有的人都要以祖母和父亲为主,只有将他二人的心牢牢抓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赵氏无疑是个中高手,能获得老夫人的偏袒,能得到父亲的信任,所以才让她和叶清悠将自己逼得走投无路,最终惨死收场。
“祖母,父亲,冉儿叨扰多时,就先行告退了,还请祖母父亲保重身子,不宜过度操劳。”叶清冉笑着告退。
往日做不来的事情,如今强迫自己去做,过去不愿说的话,如今逼着自己去说。所以当叶清冉从寿安堂出来的时候,得到了老夫人和叶长风的一致好感。
“冉儿这次受伤,性子倒是变了不少,我派人去看,无非是怕镇国公府前来讨说法,也并不是有多在乎这个孙女,左右定国公府的女儿多得很,可如今看来,冉儿倒是个能担大任的。”老夫人见叶清冉离去,转头对叶长风说着。
“母亲说的是。”叶长风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诧异,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