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雨浓不知道霍良臣和白如之间到底生了什么,明明他们两个人刚刚新婚的时候,霍良臣对白如的宠爱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曾经简雨浓在易楠盛那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温柔如水,深如大海。
简雨浓轻轻咳嗽一声,“大哥,孩子没了,当母亲的是最伤心的。”
霍良臣侧目,看了一眼简雨浓,“简雨浓,霍锦臣怎么会那么好运找到你?”
简雨浓:“……”
这是在夸她吗?
怎么听上去好像是在骂她。
霍良臣走了两步,一眼看到走廊尽头的情形。
停下脚步,霍良臣意味深长地看向还站在角落里的简雨浓,“你不过去,是想给他们留出培养感情的空间?”
简雨浓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迈开步子,跟在霍良臣的后面。
听到脚步声,霍锦臣侧头,一眼看到霍良臣,眼神瞬间冷得刻骨。
简雨浓就站在霍良臣的身后,清晰地看到霍锦臣的眼神变化,忍不住暗地里面打了一个哆嗦。
这里面不仅仅是如同寒冰一样的冷,还有一种浓郁的情绪交织,像是恨意。
霍良臣冷冷看着这两个人,白如紧紧攀着霍锦臣,像是亲密的恋人一样。
这样的画面很美,霍良臣以前看到过很多次,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他们之间的旁观者。
可是现在他才是白如的丈夫。
“哭够了没有。”霍良臣开口就是一股嘲讽的意味,抬手略微解开领口的扣子,跟霍锦臣有三分相似的眉眼满满的都是不耐烦,直接略过白如红肿如同桃子一样的眼。
白如是真的难受,才会哭成这样,梨花带雨的脸上没有血色,看上去好像瞬间憔悴了三岁。
“哭够了就从别人怀里站起来。看不见他老婆在这儿?你当然别人是死人?”
霍良臣绝口不提自己的心情。
霍锦臣和白如都才现被霍良臣挡在身后的那一个娇小身影。
其实简雨浓在女孩子里面不算个子娇小,一米七的个头,她比白如都要高挑一些,只是跟霍良臣一比,她确实算得上娇小。
简雨浓尴尬地从霍良臣身后走出来,“大嫂,节哀。”
她是真的哭不出来了,今天在易楠盛的墓碑前,她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虽然在家里面用冰块敷过眼睛去肿,但是现在都还觉得十分干涩和轻微的胀痛。
大概是狠狠泄过一次情绪,现在的她,好像被掏空了身体,无法再产生任何大的情绪波动。
看到白如被霍锦臣抱着,简雨浓也只是目光在他的手略微停留了一下,然后飞快移开目光。
这就是礼仪上的拥抱,简雨浓给自己洗脑。
霍锦臣几乎是立刻松开手,白如的身形踉跄了一下,狼狈地扶住墙站稳。
但是她没有解释,霍锦臣也没有解释。
现在这个场面,谁的心里能有什么点什么?
“是,我抱着别人的老公。因为我的老公有跟没有一样!”白如红着眼睛,血一样的浓烈,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霍良臣,我要跟你离婚!”
霍良臣双手插袋,淡漠的神情更加冰冷,闻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小海豚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在这里跟我讨论离婚的事情。你也不怕惊扰了孩子往生的灵魂。”
白如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看着身形摇摇欲坠,差点没有倒下去。
“你怪我?”
白如眼睛瞪地大大的,“霍良臣你怎么好意思来怪我?你怎么有脸怪我?孩子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直接冲向霍良臣抬手就要撕打他,霍锦臣还抬手拦了一下,不是为了霍良臣,而是担心白如会吃亏。
没想到的是白如那一巴掌确实打到了霍良臣的脸上,很响亮的一巴掌,简雨浓听着都觉得疼,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离情绪不稳定的白如远一点。
谁知道会不会被迁怒?
霍良臣脸都没有偏一下,仍旧是没有表情的样子,下一秒直接捏住白如的双手,“打够了?我们两个人的烂账等到孩子入土为安再说!”
下一秒,直接拉着白如走进病房。
霍锦臣下意识地跟着走了两步,却忽然间顿住脚步,看向简雨浓。
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现在这个场合,说什么都不合适。
但是不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对劲。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简雨浓说了一句话,“别担心。”
这句话像是在安慰霍锦臣别担心白如。
霍锦臣皱着眉头望着她。
好看的眉眼间结出一个深深川字,看的简雨浓真想伸手抚平。
可是今晚上她很累,她只是心疼了那么一下,并没有抬手遵循本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