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怒吼,我拼尽全力将拳头朝玉鸢的面门砸了上去。
一拳下去,玉鸢的精气一阵剧烈颤抖,已经无法抵抗胆小鬼的丝。在丝的不断收缩之下,玉鸢的身体开始变形。狐妖最擅长用尾巴将人卷压致死,而现在,她也将承受被挤压成肉酱的酷刑。
就在玉鸢的身体即将被压碎的时候,一声颓废的嗓音响起,是沈留白。
“柳露,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天我求你,让她体面的死去……”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沈留白颓废无比,他的脑袋低垂着,如同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一般。我知道他的心很痛,玉鸢不只是青丘一族的战士,更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任何人看着挚友被杀,都不会无动于衷。
我能够理解沈留白的心情,因此缓缓抬起手,胆小鬼的丝收缩也随之停止。
随着丝全部散去,玉鸢整个人已经瘫在了地上,因为受到压迫,她的皮肤很多地方已经呈‘爆炸性’的破碎,鲜血几乎将整个人都染成了深红色的血人。她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右眼球都因为压迫而爆裂,狼狈不堪。
受到山之心的两次攻击,她已经提不起太多的精气,她拼尽最后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仅剩的左眼透着不可置信与震惊:“为什么?你只是一个阳人而已。”
我凝视着她,云淡风轻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吗?”
听到我的话,玉鸢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声音很小,笑的很惨烈:“是啊,就在前一刻,我还利用你打败了青丘一族最强的盾。我一直都知道,只要你一门心思的想要做某件事,最终都是能成功的。人类……渺小的人类……可悲的人类……脆弱的人类……。”说到这,玉鸢的嗓音变得感慨:“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的族长,会教导我们面对人类要有一颗畏惧的心理……”
我拔起之前玉鸢插在地上的剑,扔到她的面前:“感谢沈留白吧,他为你争取了一个体面的死法。作为最强大的战士,为青丘一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守护者,你自尽吧。”
玉鸢痴痴地盯着眼前的剑,曾是用来杀我的剑,现在却要杀自己。
杀人,杀妖,杀我,杀自己,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杀罢了。剑的宿命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是持剑人的宿命。
她有气无力的抓住剑柄,抬头看着我,苦笑道:“当年你杀了我的母亲,现在又杀了我,你才是我们的命劫。”
我面无表情:“命劫会生,也兴许不会生,一味的想要改变命运,反倒会被命劫所吞噬。若你只是静静地当鹿鸣的妻子,今天的一切都不会生。”
这不只是沈留白的命劫,也是玉鸢的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