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的飞快,路过几家医院都没有停,最后开进一个小区,在一栋有些年头的老楼前停下来。
我左手死死摁着小臂上的伤口,跟着下了车,又跟着上楼,最后在三楼驻足,门敲了半天,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
妖艳女子一脚踢开大门,我闷头跟了进去。
“老廖,赶紧给这小子处理一下。”
我这才注意到开门的男人,四十多岁,长的黑瘦,边幅不修,蓬头垢面,衣服更是几个月没洗的样子,散出一股浓浓的馊味。
房间里乱的如同垃圾堆,瓶瓶罐罐胡乱堆砌着,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昏黄的灯泡时不时闪烁几下,似乎随时可能寿终正寝。
“这面刚泡好,要不等我吃完?”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碗泡面试探性的问道。
“放你娘的屁,晚吃一会能死啊?”妖艳女子眼一瞪,就要作。
老廖讪讪笑了笑,赶紧走进里间,不多会端着一托盘的东西走了出来。
当我看到托盘里那黄的纱布,生锈的止血钳,组织剪以及一团乱麻似的缝合线时,我开始怀疑我的胳膊最终会不会因为感染而切除。
“老廖以前是野战部队的军医,这点小伤不在话下。”或许看出我的疑虑,妖艳女子沉声说道。
“嘿,还不是犯了错误被踢出来了。”老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黑乎乎油腻腻的右手从托盘中抓起一把线剪。
我不知道眼前的老廖以前经历过什么,不过观其神色,应该绝非什么好事。
剪掉我的半截衣袖,仅仅看了一眼伤口,老廖双目一凝,讶异问道:
“呦呵,军用匕伤的?你小子这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啊?”
我摇头苦笑。
“这玩意玩的好的还真不多,据我所知,东北的狍子勉强算一个,内蒙那边有三兄弟喜欢耍这个,不过技术糙了点,要说真正高手,还是江南的夭小妖,那丫头别看年纪不大,手底下的活可真没的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妖艳女子斥道。
“嘿嘿。”老廖就此闭嘴,开始熟练的给伤口消毒,止血,而后开始缝合,我咬牙忍着,不愿意出声。
老廖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不过刚缝了几针,又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军用短刃也就Strdr出的D9凑合算是不错,英国SAS,美国绝大多数特种部队,几乎人手一把。你小子运气好,若是换了D9,你这条胳膊估计也就废了。”
我听的稀里糊涂,更不明白SAS是个什么东西。
“好了,回去买点抗生素吃几天,过半个月来我这拆线。”六七厘米的伤口从消毒到缝合只用了几分钟,且缝合面整齐的令人指,虽说最后的包扎实在不敢恭维,可这一手没十几年的外科手术经验是不可能做到的。
忙活完的老廖把托盘随意往旁边一推,就朝桌上那碗泡面奔去。
“哎哟,可惜了,泡胀了,唉……”话虽如此,他依旧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妖艳女子似乎很看不惯他这小家子气,撇了撇嘴,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来,看样子有个两千来块,随手扔在了那张已被油渍浸的乌黑亮的沙上。
“行了,走了!”
“今晚谢谢你了!”等再坐上银色雷克萨斯,我才第一次开口,尽管打第一回见面起,我对眼前这女人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可毕竟今晚救了我,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这还是救命之恩。
“别你啊你的,叫薛姐。”见我有些愣神,她又补充道:“你姐姐平时也这么称呼我的。”
“我姐姐如今在做什么?”
话问的比较婉转,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姐姐与那个虎子到底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