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着曾黎那哽咽的噪音,曾阳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会再次的抽痛起来,隐隐的痛袭来,她觉得此刻她的心又痛了,她曾经以为不会痛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扛得住!”她疏离的说道。
依然是紧紧的抱住她,曾黎悠悠的说道:“六年前的那一夜是你,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误会了这么多年?”
曾阳阳的身子立刻紧绷起来。“你,你知道了?”
她颤抖着嗓音,整个人都呆住了。
曾黎抱紧她,哽咽道:“你居然有了孩子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提到孩子,曾阳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身子一阵剧烈的颤抖,脸上是剧痛,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神情。
“阳阳?”
曾阳阳猛地推开他,摇着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猛地转身,他却从后面抱住她。“阳阳,不要这样,哥哥错了!”
低低的沙哑噪音里带着哀求,曾黎闭上眼,沉沉的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用力的收拢在她的腰上,似乎这样紧密无意的拥抱,可以让他清楚的明白,他爱的是她,只是他从来都是在逃避。
曾阳阳的后背贴在他怀里,突然间没有了力量,似乎紧绷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滚落,她无声凝噎。
泪珠落在了曾黎的手上,他感觉那炽热的泪珠烫伤了自己的心,“阳阳不哭,哥哥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的!”
“他死了!”曾阳阳痛苦的喊道。“你上哪里去帮我找?”
***
曾黎如被雷击中,手一抖,心剧烈的痛着。
曾阳阳转过身抱住他的脖子,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她的喉咙里迸出来。“我的孩子没了,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你现在跑来找我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的时候有多难?你知不知道啊?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呜呜……”
她的哭声让曾黎呆呆的,心被拧疼着。
“不!阳阳,你说什么?”
“他死了,他死了……”曾阳阳的拳头使劲的砸在他的胸膛上,她好恨啊,恨自己,也恨命运。“他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密密麻麻的小拳头砸下来,曾黎呆愣住,为什么会这样?他默默的承受着,只是手抱紧了她,“阳阳,阳阳……”
宫甜儿听到半夜如此悲怆的哭声,吓了一跳,她怕吵醒了邻居们,立刻跑出来。“你们进来吧!半夜在外面哭怎么行?”
曾黎无言,悲恸地抱着曾阳阳进了客厅。
阳阳还是哭,一直嚎啕大哭着,似乎要将这些年的悲伤一下子哭出来。
宫甜儿体贴的把空间让给他们,自己上楼去了,然后走了一半对曾黎道:“楼上第二间房间是阳阳的,今晚你们不要走了,太晚了!问题解决了就在这里休息!”
“谢谢!”曾黎本能的点头,内心却是兵荒马乱。
“他死了……”曾阳阳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那样的哀伤,那样的绝望。“我们的孩子死了,他死了!才活了一天就死了。”
“不会的,怎么会死?阳阳,伊兰说是依惠偷走了孩子,怎么会死?”曾黎在呆滞了半天后终于醒神。
曾阳阳猛地惊愣。“你,你说什么?”
曾黎急急的解释:“是伊兰说的,依惠偷走了孩子!”
“不是,不,我亲眼看到孩子死了,我醒来的时候,宝宝已经没气了,不可能的!”曾阳阳摇头,泪水又流了出来。“他,那么小那么小……”
“阳阳,你仔细想一想!”曾黎不相信孩子没了,他死也不相信。
曾阳阳那年生孩子,是在私人诊所里,她离家出走,没有钱,过了七个月清苦的日子,生孩子的时候去不了医院,那个接生的大夫说,孩子先天营养不良,生下来一直是呼吸不畅通,她自己又产后虚弱,根本没办法照顾孩子,她只看了一眼孩子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医生哭着告诉她,孩子死了,并把那孩子抱给她看,曾阳阳一下子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那个医生说,担心她伤痛欲绝,她已经把孩子给送去了火葬场,并且把骨灰给她送来了。
“等等阳阳!”曾黎听出了漏洞。“火化是要开证明的,怎么可能没有证明他私自帮我们处理?不对的!”
“要证明吗?”曾阳阳抬起小脸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孩子还活着?莫伊惠怎么会偷走了孩子呢?我根本没见到她!”
“是伊兰亲口说的,不会有错,孩子被她偷走了,我们现在要去找那个诊所,找到当年的那个医生,他一定是有问题的!”曾黎握住她手。“我们去找他!诊所在哪里?”
“在绿城!可是她不见了,我去找过她,找不到了,诊所也不开了。有人说她回老家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老家在哪里!”
“那更说明有问题了!”曾黎已经大体可以判断了,也许是依惠买通了那个医生,然后掉包了孩子,或者做了什么特别的处理,让阳阳相信孩子死了。
“这么说,孩子真的活着吗?”曾阳阳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孩子死了的,这些年,每每想到孩子,每每看到别人的孩子,她都会很难过很难过,过的如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