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诺的话让莫伊兰和毛之言都为之一怔。
“没有说!”莫伊兰低下头去说道。
秦亦诺锐利的视线眯了起来,扫过低垂着头的莫伊兰,“伊兰后面的日记呢?我要看后面的日记!”
“我真的没有看到,我只看到这些!”莫伊兰急急的解释。
秦亦诺的视线越过她的脸,终于没有说什么。
他转身,不管怎样,他都会找到孩子的!大步的离去,曾黎和曾阳阳也跟了上去。
而身后的莫伊兰和毛之言都似乎松了口气。
韩烈的蓝某眯了下,走过来低声对莫伊兰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莫伊兰咬唇,点头,然后对韩烈道:“烈,你先去车上等我好吗?我有些话想跟之言说一说!”
韩烈的视线落在毛之言的脸上,他没有躲闪,很平静,脸上甚至有些阴郁,他点头,送米勒出去,突然生这样的事情,米勒也有些错愕,真是太奇怪了。
直到墓园只剩下莫伊兰和毛之言时,莫伊兰手里握着几页纸,递给毛之言。“之言,我没想到,你曾经爱过我!”
她说的很平静,说的很直白。毛之言听后整个人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莫伊兰,她的容颜已经不在了,他真的感慨世事无常,可是面对昔日让她心动心痛过的女人,他没有否认。“伊兰,是的,我爱过你!”
他握着手里的纸,他知道那是日记的最后几页,是伊兰专门为了他撕下来的,他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到内容。
***
“我不是要责怪你,我知道。人,最难控制的是自己的心。之言,我希望你自己去跟秦亦诺说清楚,他们的孩子你到底送去了哪里?”莫伊兰幽幽地说道。
毛之言握住纸张的手一紧,摇头。“伊兰,我无法那么做!”
“为什么?”
“这是我跟秦亦诺的私人恩怨,也可以说是跟秦家的私人恩怨。即使他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他孩子的去向!”毛之言回答的异常坚决。
莫伊兰看着毛之言俊美的脸上一片坚定,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一阵心疼,这样的他,让她想到多年前的自己和依惠,被痴念折磨的心伤心痛的自己。
只是她,在韩烈的爱和关怀下,走出了阴影,可是依惠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所以依惠死了。而毛之言呢?他这样岂不是跟依惠一样了?
“伊兰,不要劝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我必须这么做,这是秦家欠了我的,我必需讨回来。”毛之言痛苦的说道。“你看不起我也好,说我卑鄙也好,我都不在意了,还有依惠,我感到很抱歉,我不该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其实她根本也不是你的替身,她永远没有你的善良!”
毛之言望着她,以为他会看到莫伊兰不屑的目光,可是莫伊兰只是平静的回应着毛之言那凝望的视线,缓缓地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很慢很坚定。
“都过去了。无论生了什么,生过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幽幽的语调一如既往,莫伊兰突然伸过手,紧紧地抱住毛之言紧绷的身体,一手安抚的拍上他的后背,重复的开口,“忘记吧,不要折磨自己的心了。”
她没有露出那样嫌恶的表情,她没有嫌弃他的卑鄙,甚至愿意抱住自己,毛之言呆愣的僵直着身体,颤抖着手臂,最终抱住了主动抱着他的莫伊兰,闭上眼,不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宛如婴孩般的脆弱,“伊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之言!心中有爱才快乐!让我们忘记吧!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吧,亲自去告诉秦亦诺,你把他的孩子弄到了哪里,不要折磨他们了!让我们大家彼此珍惜这一份难得的友谊吧!你跟秦亦诺是多年的兄弟了,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他连代理孕妇都让你去帮他找,可见他有多相信你,珍惜吧,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他会原谅你的!”
“不!”毛之言摇头。“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为什么?”原本低幽的嗓音突然严厉了几分,莫伊兰推开毛之言的身体,目光正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字的开口:“无论你要怎样报复,或者有怎样的怨恨,把他们的孩子分离五年,这个酷刑足够了,都弥补了你的创伤,收手吧!之言,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仁义的大哥,不要让我难过好不好?”
毛之言摇头,目光中满是悲恸。“不!我不能!”
他突然紧紧地,双臂圈住怀抱里纤瘦的身影,闭着眼,过往的一幕一幕愈加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他所吃的苦,他所受的屈辱,他母亲所遭受的苦难,他都要一笔一笔跟秦家算!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从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报仇两个字,找秦家报仇,所以为了报仇,他不惜潜伏在秦亦诺身边,不惜委身在秦氏里做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一切只为了报仇两个字。
“因为我吗?”莫伊兰不以为是这样的。
“不全是!”毛之言痛苦的低喃。“伊兰,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我会祝福你的!跟韩烈去法国吧,忘记一切,这一切跟你无关!”
“可是之言,曾黎没惹到你吧?你和依惠怎么能这样对待曾黎?”莫伊兰试图说服他,可是却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