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行人离开了墓地。
只是刚到墓园的门口,迎面竟然遇到了手捧白色菊花一身黑色旗袍的杜丽玲,显然,大家都是一愣,而杜丽玲看到他们,也是一愣。
“妈,你怎么出来了?医生不让你出院!”俞景澜走了过去。
杜丽玲看着他,冷冷的,又看看宋茵,再看看所有人,最后实现落在简易身上,然后道:“简易,我明天回东京,你确定你不跟我去吗?”
简易认真点点头。“我不去了!”
“好!很好!”杜丽玲不再受什么,微微抬下巴,从他们身边走过。
宋思桐突然冲出来,一下子挡在她面前,尖锐的质问道:“你又跟我爸爸说了什么?你又刺激了他什么?你害死了我爸爸!”
所有人都惊呆住,俞景澜更是心里一惊,实现慌乱的看了眼宋茵,她也难以置信,“姐,你说什么?”
“我看到她又去了爸爸的病房,后来,后来爸爸就突然昏迷了,我不知道她跟爸爸说了什么,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就不行了……”
宋思桐的话立刻陷杜丽玲与尴尬中,但她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看了眼宋思桐,然后又看看大家。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跑去了?”俞景澜神情略显烦躁,真的没想到,也不敢想象,如果这事和自己的妈妈有关系,那么他和宋茵该如何走下去?宋茵还不得恨死他?
“姐姐,你亲眼看到她去了爸爸的病房?”宋茵也难以置信,紧张的抓住宋思桐的胳膊。
宋思桐很认真的点头,眼角有泪。“我亲眼看到她从爸爸的病房出来,我跟她吵了一架,然后她离开,爸爸就突然昏迷了!”
宋茵听到肯定的答案,不言语,缓缓的抬起视线,望向杜丽玲,眼神中透着清冷,低声:“您和我爸爸说了什么?”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却透着极致的冷漠,有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杜丽玲倒也平静,看着宋茵,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你真的又去刺激我爸爸了?”宋茵本来沉重悲凉的心境,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杜丽玲叹出一口气,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异常平静说道:“我是和他说了一些话!”
“妈!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又跑去了?你就不能消停一阵子吗?”俞景澜真的是要呕死了,“为什么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不明白呢?爸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杜丽玲微微一愣,沉下的眸子有几分黯然,半响没动作,只是看着俞景澜。
她面无表情,语声平静淡漠。定定的望住俞景澜的眼,眸子没有半点波澜,似是宋清泉的死根本就是一件无不足到的小事,根本就是与她没关系的。
俞景澜双眉一皱,心中突然就多了一丝怨怒。“妈,我对你真的很失望,这一切到今天,您又是何必呢?”
杜丽玲眸子一僵,抿唇,然后,问:“我是你妈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宋茵垂眸静立,到此刻,再追究杜丽玲也不会让爸爸回来了。
杜丽玲的问话让俞景澜无言,让宋茵沉默,也让简易眉宇纠结,刑家白面容沉默,洛维寒平静狐疑,洛城东眸中浮现伤感,而宋思桐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杜丽玲。
气氛蔓延着一种深沉的悲哀,天色也灰蒙蒙的,时间如指缝里的流沙,一点一点的逝去。
宋思桐第一个尖锐的指控:“你难道就是什么好人吗?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还需要我们再说一遍吗?”
“人已经没有了,你满意了吗?”洛城东也问了一句。“丽玲,心中有恨的日子不好过吧?”
杜丽玲被洛城东问得身子一僵,冷哼一声。“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
“这么说你还是认定我爸爸是你的仇人了?”宋茵突然沉声开口。“所以你不无论如何都要报仇?即使你所谓的仇不过是一场闹剧,你也不肯放弃吗?你这一生活的有意思吗?唯一的儿子你也可以利用,所有一切,在你眼里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可是你自己纵观一下,你身边还有人吗?难道你不觉得午夜梦回时你狠孤独吗?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人,活得又有什么意义呢?”
杜丽玲心底一震,眼中的平静被剥裂开来。
宋茵又道:“我爸爸已经走了,他一定不希望我们为难与你,因为你曾是俞伯伯的妻子,可是也只是曾经,我们让你,是因为曾经我爸爸和俞伯伯之间的一点情分。但今天,你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出现在俞伯伯和我爸爸的坟前呢?您改嫁过,不再姓俞了!”
丢给杜丽玲这样几句话,宋茵握住宋思桐的手。“姐,我们回家吧!”
宋思桐本来想计较,可是听到宋茵说的话,也作罢了,瞪了眼脸色灰白的杜丽玲,跟宋茵一起离开。
宋茵没有看俞景澜一眼,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俞景澜一下子好受伤。
杜丽玲垂下头,不多时又抬起来,看了眼他们,像是在思量什么,半天,她还是决定去墓地、
俞景澜望了眼简易,而他无声的点点头,跟着杜丽玲而去。
俞景澜大步去追宋茵,疾步上前,追上宋茵,拉住她手,神情紧绷的开口:“茵茵——”
宋思桐见俞景澜追来,对宋茵道:“我先去车里等你!”
“嗯!”
“茵茵,对不起!”俞景澜很是难过。
听到俞景澜的话,宋茵缓慢的转身,看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宋茵只是平静的开口:“回去休息吧,别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