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海宝蓝就上任了,姨婆知道来了这么泼辣的一个漂亮姑娘把小白管理的服服帖帖的,更是高兴死了。直嚷着:“这小我们小白有救了!”
“哈!小白?姨婆,这个称呼我喜欢!”
“我叫刑家白!”刑家白纠正。
“好,我知道了小白!”海宝蓝依然不管那一套。
下午做复建,海宝蓝跟他在医院复建室内陪着他,刑家白撑着拐站起来,尝试走路。他的腿伤到了肌腱,没有力气,总是有些麻木,一走路就疼。
只是动了一下,就浑身汗水连连。
“别急,慢慢来,你可以的!”海宝蓝不同于中午时候那样尖酸刻薄,语气也温柔了起来,扶着他,跟医生配合。“我们先慢慢做牵引,活动开了,再开始做康复训练!刑家白,你可以的,你一定要记住,你能行!”
看着这样认真的女孩子,那宛如宋思桐的脸,刑家白认真的点点头。“谢谢!”
一下午的训练,锻炼,牵引,拉伸,让刑家白很是疲惫,但却感到心里踏实了很多,他是不应该自暴自弃,他要站起来,依然可以打球,可以爬山,和从前一样。
回去的路上,海宝蓝给他买了矿泉水,补水,边推着他边问:“那个思桐是谁?”
“一个传奇女孩!”刑家白道。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好!”刑家白没拒绝,因为也许晚上,简易来了!
他希望这个故事能打动海宝蓝。
他一点点从他跟俞景澜的初恋讲起,讲到了她死的那一刻,一路上,几乎没有停下来,海宝蓝一直安静的听着,到了最后,她叹息了一声。“说起来,这个女孩子倒也敢作敢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喜欢这样的女孩!可惜英年早逝!”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现在应该在美国,跟她的爱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西边落日渐渐的沉下,金色的光芒镀在刑家白的周身,带来一片耀眼的明亮,似乎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只是眉宇轻轻的拢起一抹哀伤,深沉的让一双眼里也在瞬间失去了光彩,只余下浓浓的悲痛。
痛苦浮现在俊美如斯的脸上,是后悔,是歉意,是浓的化不开的伤,“都是我,害的他们阴阳永隔!”
“这是意外,也怪不得你!别太自责了!”海宝蓝道。
他们是步行去的,推回小院时,门口停着车子,刑家白知道,简易来了!
门推开!
就看到小院的花池边,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看着兰花失神,背对着身后的人,西边落日渐渐的隐没下,暗影投射在他的脸上,带来一种属于阴暗的森冷气息,即使黑暗却依旧有着明媚的容颜。
“简易?”刑家白喊了一声。
简易回头,“你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简易?!
海宝蓝想起了刚才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这个男人吧!
他的面容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悲痛,压抑的嗓音微微的颤抖着,“说吧!什么事情?”
“简易!”刑家白见他眼睛只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没看身后的海宝蓝,似乎简易的眼里,再也容不得别的女人一样!
海宝蓝也看到了他的哀伤,似乎比刑家白还要浓重太多,也是啊,失去了爱人,怎么能不哀伤呢?
“简易,你看看这个女孩!”刑家白开口道。
简易蹙眉,在看到刑家白轮椅后得女孩子时,真个人就呆了!阴暗的光线下,那酷似思桐的容颜就展现在眼前,修长的身影一动,瞬间已经抵到了海宝蓝身前,一手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将她扯了过来,紧紧地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桐桐——”
“放开我……”海宝蓝突然被抱住,吓了一跳。
“桐桐,桐桐,桐桐……”他如此低喃着呼唤着宋思桐的名字,嗓音里饱含着痛苦和落寞,还有浓浓的思念之情。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切的怀念,思念,海宝蓝懂得思念的滋味,心头柔软了一下,海宝蓝本来欲推开他,只是听着他这样痛苦的声音,犹豫了,想到刑家白说的那个故事,停下挣扎,疑惑的目光里闪烁着同情和怜悯的色彩。
思念一个去了天堂的人,那种滋味太难过了!
不知道在天堂的人是不是知道在人间的人的思念,为什么午夜梦回时,都不能闯入梦里?连一个梦也奢侈给予吗?是不忍心再走入活着的人的梦里,担心他或者她因为思念而无法开始新的生活,还是根本就没有天堂,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没有了呢?
眼中划过了一抹浓浓的忧伤,和渐渐阴暗下来的夜色融入一体,海宝蓝的秀眉间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哀愁,那样痛苦的眼神浓烈的让人心颤。
但是,只是几秒后,她果断的做出决定,使劲推开简易,淡淡道:“抱歉,简先生,我是海宝蓝,不是你的爱人宋思桐!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