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爱情,让她患得患失……
她害怕说出口,会失去的更快,或许她也该给他时间去决定。
就这样吧,等他决定了,终究会告诉自己。
一路上,两人都无言,各怀着心事。
顾鸿煊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正想着组织上已经重新委派人来配合他的调查,说是配合,其实是监督他不让他因为感情而心软。
他是心软了……
那是外公毕生的心血,即便是不合法。
另外,他也渐渐的查出了许博涛的最终目的,他要的不止是广夏,他是带着仇恨在一步步的靠近外公的身边。
当年的广夏集团洗黑钱被查,必须有人出来顶替罪名……
而许博涛的父亲经营的公司,实际就是负责广夏所有洗黑钱项目的公司,贩卖毒品这么大的罪,嫁祸在许博涛的父亲头上,被警察抓了会调查出更多的内幕,因此夏名威便决定斩草除根……
只有死去的人,才不会有指正他的机会,和开口说话的机会……
残草除根,暗中嫁祸,又派人去杀害,逼得许家人四处躲避,家破人亡……
而许博涛的父亲当时无论选择什么路,都是死路……
他没有选择,被警察抓住是枪毙的死路,而且关在里面更方便夏名威的人下手,在外逃亡又要面对两方的追捕,他的父亲最终是车祸而死,可谁又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意外车祸,可警方却将那场车祸认定是意外,他的父亲背着贩卖毒品的罪名成了众人口中的恶人,该死的人。
许博涛从小就生活在仇恨之中,他是因为这股仇恨才存活下来的,一步步不顾一切的往上爬,只为了能够有今天。
顾鸿煊想到此,更觉事情难处理,若是为了利益还好处理,可许博涛接近外公,根本就是为了报复。
如果不是因为报复,恐怕他也不会找上关心,也不会抛弃灵筠。
顾鸿煊低看了眼怀中的女人,如果事情再不处理,外公微弱的生命掌握在许博涛的手里,可他不愿拿灵筠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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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房间寂静的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陆灵筠背对着顾鸿煊躺着,她在装睡,他又何尝不是呢?
偶尔听到他悄然的叹息声,她在想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少心事积压着?
孩子的事情,他是不是不知道要对她如何开口?
陆灵筠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事重重。
同样睡不着的又何止是她一人?
长夜漫漫,有情人最是煎熬……
许博涛坐在沙上抽了无数根烟了,直到嗓子都泛疼。
他起身,走到夏名威的门房外,透过缝隙看见他躺在床上,一旁的心电图还在起起伏伏的动着,他想,夏名威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吧……
死撑着,想要活下来,不愿看自己毕生心血被人夺去。
许博涛迈步走进去,望着夏名威那苍白的脸色,稍稍蹙起眉头,“你也有今天!”
那日他趁着夏名威迷糊之际,让他签了字,尔后将他软禁,等到自己成功了才把结果告诉他。
没想到这老家伙这么经不起打击,怒气涨红了脸,手愤愤的指着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晕厥的倒下去……
医生说,就算醒来,恐怕语言能力也不行了。
无法正常说话,亦如中风的人。
此时,夏名威好似能够感受到身边有人,有了反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向许博涛。
许博涛见状,嘴角勾起冷笑,不慌不忙的走近他,倾下身,近距离的看着夏名威,鬼魅般的声音响起,“躺着的感觉好吗?总好过躺在那冷冰冰的太平间或者泥土里吧?”
夏名威的意识好似一点点的清醒来,双眸里染上了愤怒的血丝,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出完整的音。
他的反应让写许博涛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看来你很激动,有很多话要说?”
“是想知道你的宝贝外孙会怎么样?还是想知道你的公司近况如何?”
“你那宝贝外孙啊,我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他可有个那么厉害的老爹顶着,我只不过是叫他在这个星期之内做好决定,把灵筠还给我,那我就可以放过你,不过眼下只剩下三四天了,他没半点动静,看来是不在乎你这个外公。”
夏名威闻言,一听许博涛拿自己逼迫鸿煊,更是激动的想要张嘴说话,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着自己仇恨已久的人躺在床上挣扎,挣扎着努力活下一口气,他笑了,心里却涨满了别人无法读懂的悲凉。
收敛了唇边的笑意,他放低音调,幽幽开口,“至于你的公司我会好好经营,这一点你至少可以安息。”
“就当做……是你杀害我父亲的赔偿。”
语毕,他起身,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夏名威挣扎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同情和迟疑,决然的转身迈步离开。
他为了这一天,努力的往上爬,放弃了太多东西,这些是广夏这么大的公司不能够弥补的。
如今的许博涛,即便拥有了一切,他也总觉得心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