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今天你才看透我吗?”
她应着,目视他眼中的怒火,明知他已经生气,却还是要说下去,只要……
只要他不要再来纠缠她。
她不要补偿,不要纠缠,只要他离她,远远的。
“别的男人比你更懂得如何取悦我,让我快乐,你以为在那个时候,我会想着你顾鸿煊吗?”
“陆灵筠!!!”
他怒声打断她的话,吼的她怔了一瞬。
只见他深沉的黑眸里噙着一丝丝失望,伤痛……
灵筠别开视线,猛地推开他,此时正好停车,她拿起包包疾步走向楼梯口。
她的脚步很快很仓促,差一点就一步踩空,从上面摔下来。
幸而及时的扶住扶手,才免去摔下去。
下了车,匆匆的拦下计程车,报上酒店地址。
她黑幽幽的双眸空洞无神,毫无焦距的望着车窗外,璀璨的街灯照的她眼中波光闪闪,却没有一滴泪垂落下来。
她要什么补偿?
顾鸿煊,现在说补偿,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有孩子的存在,她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手机震动了,灵筠看着来电显示,知道是宝贝们打的,在那一瞬,想到她可怜的孩子们,她的鼻子一酸,眼泪闪动,差点奔溃的哭出来。
捂着嘴,努力压抑,才忍住那一瞬如潮水般袭来的酸楚。
按下接听键,听着那头的小乖笑呵呵的说他们今天的事情,她的声音一阵阵的哽咽,怕自己会对孩子哭出来,只能简单的回答‘嗯、好、嗯……’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狠心的不想要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灵筠从来都不敢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两个小家伙一天天长大,渐渐有好多她不能应付的问题,有时候问起爹地,她也只能笑着说,爹地很爱他们,只是暂时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孩子是无辜的,她又怎么能在他们的心里种下怨恨的种子。
所以,至今,当别人问起宝宝们的爹地,他们都会笑嘻嘻的回答,爹地在中国赚钱……
挂了电话后,她更是感到心情压抑。
滑下车窗,让凉爽的风透进来,如果清风可以带走烦恼,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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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睡了一夜,翌日准备回去。
她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刚打开门,却看见清洁工正在对面的房间里做清洁。
望着里头的清洁员,她愣了一瞬,站在门口半响。
苦楚的想,他是被自己那番话说怕了吗?
那么她的期望实现了?他不会再纠缠上来,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子。
那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男人们,不是正在乎这一点吗?
达到了心里的目的,她却高兴不起来,拉回自己的思绪,推着行李箱走向电梯。
到大厅办理手续,她站在一旁等候前台员把押金打入卡中,恍惚间总觉得一道炙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巡视,让她敏感的察觉,感到不舒服,猛地转过身朝四周围看去,偌大奢华明亮的大厅内,陌生人来来去去,说说笑笑,并没有谁显得可疑。
难道,是她的错觉?
她微微蹙起秀眉,再仔细的看向四周,她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陆小姐,请您在这里签名。”
“陆小姐?”
灵筠晃过神来,只见前台小姐面带微笑的拿着单子让她签名,她抱歉的笑了笑,上前握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坐在休息区的顾鸿煊慢慢的移下手里的报纸,微微拉下墨镜,让墨镜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黑眸看向她,他修长的腿交叠着,手里拿着当地的报纸,好遮掩自己的脸。
他知道她恨自己,他唯有悄悄跟着,才能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黑眸望向她的背影,见她对前台员展以微笑,他有一瞬的失神。
感觉能够再见到她,就像做梦一样。
心动的感觉太久违了,太久太久,久的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脸上的一言一笑,落入他的眼里,唇角也情不自禁的扬起,心情舒畅。
她今天穿的特别时尚,小裤腿的浅色牛仔裤显得腿修长,桃红色的蝙蝠袖毛衣很是抢眼,也衬托她的肌肤白嫩,黑色英伦复古帽顶在头上,长垂落而下,尾部稍稍往里卷,精致的淡妆,本就白嫩的好皮肤不需要太厚的粉底,看上去自然而水灵。
看见她唇边扬起浅浅的笑容,他的心跳在那一瞬,竟快了些许。
倏然,见她转过头来,他立即动作迅速的推上眼镜,抬起手用报纸遮挡住自己的脸。
好在,陆灵筠没有现他。
她推着白色的箱子,往大门走去,门卫帮她拦下计程车,将行李放上车后箱,而她言笑晏晏的上了车,顾鸿煊赶紧放下报纸,起身大步走向门口,待那辆车刚走,他马上坐入另一辆计程车,对司机道,“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