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后或许没有机会了。
离殇坐在床上,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她是关心自己的么?一定是的,不然,她不可能救自己,不可能对自己与对别人不一样。
要知道,美人阁的大多数女人,对海棠是敬恨交加,没人敢得罪她,如方才所见,老鸨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厨房里,几个丫头议论纷纷。
“也不知她们晚上在房里做什么,有时候我端茶路过,听到里面有喘息声,还有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你们说,她们不会是在干那种事吧……”
“十有八九就是,她们两个亲密无间,做什么都有可能。”
“没想到那女人还挺敬业,白天和男人睡,晚上和女人睡,真是片刻都不闲着。”
说起别人的闲话来,总是津津有味。
直到本人出现,一个个才像吓破了胆,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海棠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这种地方,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见怪不怪。
她自顾自地拿碗,用温水洗干净,再把熬好的药汁倒入碗中。
有人讨厌她、憎恶她,因为她总爱出风头。
却没有人敢和她作对,在药里面稍微动一下手脚都不敢。
若是事情败露,被她告到妈妈那里,少不了一顿皮开肉绽的暴打。
所以,这碗药,不会有问题,量她们也没有这样的狗胆。
海棠端着药碗出门,却突然停住脚步,厨房里忙活的人不自觉停下手中的活,心惊肉跳。
“以后讲闲话的时候,最好不要让我听到。”
留下一句话,抬起头,高傲地离开。
暮色袭来,夜至。
离殇喝完了药,一滴未剩,再苦再涩,总归是海棠的一番心意,她不敢辜负。
其实已经打算如往常一样留宿这里,但是,凡事总有意外。
一位回头次数较多的客人寻来,撞开了房门,将海棠紧紧地抱在怀中,“小美人儿,我想死你了……”
海棠连忙打手势让离殇离开,若是让这男人看清楚离殇的模样,恐怕,自己很难保住她。
离殇不愿,贝齿咬着下唇,直摇头,
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
“你是要看着我和他做吗?”海棠怒目而视,对离殇怒吼。
这个时候,离殇才心灰意冷地起步向房门外走去。
里面传来争吵声。
“黄公子难道不知道,我晚上不接客么?”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你了嘛。”
再之后,传入耳朵的是衣服掉地的声音,还有那微微晃动的铃铛出的声音。
如一把把剜心的刀,叫她生不如死。
可悲的幻想终究败给了现实,几夜的相处,让离殇心里有了个荒诞的想法,若是连续一个月,每晚都有她拥着自己入眠,那也许是自己一生中最美的事。
可怜的是,她敬重的姐姐,如今正躺在别人的怀里,被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