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黎垂,“大哥方才接的那句诗,可不太应景。”
那明明是句情诗,用在兄弟之情这里,还真是有点煞风景。
“你不喜欢?”上官澍身上散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带着些许魅惑。可能是经商的缘故,见多了人,所以连笑容都是那么暖人心窝。
上官澍拉着他的胳膊,兄弟俩来到石桌旁坐下,“大哥给你带了礼物。”
说完,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纸扇。
那纸扇,骨架惊奇,还带着异香。
上官黎拿在手中欣喜不已,“你是如何得来的?”
果然,还是大哥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一位朋友赠送,我觉得你可能喜欢,便受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之后,他又赠送了别的东西给友人。
人际交往就是这样,没有永久的得到,也没有永久的赠予。
“大哥有心。”
每次大哥回来都会给他带礼物,他自然是满心欢喜,可是真正令他高兴的,不是礼物,而是大哥这个人,兄弟相见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所谓的礼物,不过是附属品。
“和我就不要如此客气,来,快跟大哥说说,三年来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一直在外奔波,也没有多少时间顾家,所以生过的事,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
“有趣的事倒没什么,只是如今面前摆着一桩烦心事。”上官黎说着,还悠悠地叹口气,
上官澍来了兴趣,“可是为了某个人?”
“正是。”上官黎便更是郁闷,“父亲也太心急了,他要我早日把卉音娶回家,说是先成家后立业,待我成亲后,再把郡主之位传给我。”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要我和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我可做不来。”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却偏偏不想遵从这些,没有感情的婚姻,如何能得到幸福?
“若你不愿娶她,那便只能由大哥来。”上官澍垂着眼睫开口,心中颇感无奈。
上官家和李家很早就许了姻亲,也就是说,李卉音必须要嫁给他们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个。
父亲存着私心,所以肯定是优先推给老三,若老三不答应,那便只能由自己顶上。
上官黎心惊,急着嗓子:“万万不可!”
“为什么?”上官澍很平淡地问出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心中对他的答案,甚是在意。
“因为……”上官黎右手紧紧地捏着纸扇,“我不能如此自私。”
这些年,大哥帮了他很多很多,但是这件事,他决计不能让他帮忙,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喜欢的,岂能推给别人,这样未免太过无耻。
“有时候,我倒希望你能自私一点。”上官澍起身,离开此处。
背影是寂寞的,风景是美的,感情是强烈的。
上官黎看过无数次大哥离开的背影,唯独觉得这一次,太过沧桑。
以往大哥坐着马车离开灵山去经商,他都会追着马车追赶好几里,一边追赶一边哭,那时候,他多么希望马车能停下来,让自己和哥哥再多说一些话。
每次大哥离开后,他总有两三天郁郁寡欢,心里空落落的,最大的幻想,就是哥哥突然出现在房门前,对他展开璀璨的笑容。